阿滢冉冉一笑,忽略杜雨桐眼底深处那股子愤怒和怨毒。

    杜雨桐却禁不住蓦然冷笑,做错事?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唉,你说我和阿萱?无论你信不信,我始终将阿萱当做自己最好朋友。她本分老实,我原本也是喜欢她的。纵然是欺辱她,岂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阿滢,若不是你,我和她姐妹情分,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杜雨桐振振有词,也还罢了,可更要紧的则是,事到如今,她仍然不觉得自己有一丁点儿错。

    这一切恶毒的事情,杜雨桐都是理直气壮。

    回忆往昔,杜雨桐也无比唏嘘。

    唉,曾经自己,也是个体面人儿!

    旋即她极为厌憎的,扫了阿滢一眼。

    阿滢,阿滢这个女人,实是太可恨了。自从遇到她,自己哪里还有名声可言,哪里还有做人的尊严,哪里还有人生希望?这个贱人,就是自己人生的结束,命定的孽障,害得她如此命苦!

    茶楼上,两名茶客,将这一切,尽数瞧得清清楚楚。

    裴楠铉手掌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眼底似掠动了一缕浅浅的光芒。

    而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已然是一口茶水,喷在了桌子上,犹自连连咳嗽。

    蓦然,裴楠铉那狐狸般面容之上,不觉透出了几许促狭,含笑“韦雪楼,你信不信,今日听到的这样子话。”

    眼前的韦雪楼神采奕奕,面目俊秀,唯一不足之处,却是皮肤甚黑,掩不住周身精光。

    他是个肤黑俊美的青年,不过和名字却不大搭调了。

    韦雪楼,韦玄族地,云汉麒麟之,南柯流月门生之一。

    如今韦雪楼不觉轻轻伸出手,擦去了唇角一抹水痕。

    “自然不会是真的。”

    裴楠铉微笑“真的?”

    “什,什么真的?”韦雪楼盯着眼前裴家的虎牙红毛小狐狸,心里腹谤。

    蒸的,怕是煮的吧。

    “阿玄身为族兄,却好似我亲兄长一样,我一向对他敬重,更是对他极信任,这些话儿,我自然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韦雪楼神色渐渐正经了“我幼年丧父,虽然留在韦家,可是却备受漠视。是兄长宽慰、教导,称赞我天资出色,教导我武功。甚至,还为我请来大儒,教我读书写字。他只是族兄,待我如此之好。我心里有数,更是万分感激。他的为人品性,我十二万分的相信,绝不会怀疑。再者,你那位谢娥,一点都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