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雁用对面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不去,我看过。”

    晏景一怔,转过头来看见他,脸上笑意晕开,只要看见他身影,他心情就会莫名变好。

    “要不,我们在看一遍?”他磁性嗓音说道。

    他看起来仍然矜贵优雅,表情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想撕掉这层伪装,不顾一切冲过来。遇见他以前,他从不认为自己会为情所困,以往见旁人沉溺儿女情长,怠慢事业,他心头总觉这人不堪大任。

    可现在只要想到他,血管里的血液就会沸腾,比谈成一个大项目还要沸腾。

    江沉雁说:“改天有空在说。”他电话响起,向对面打声招呼后进去了,外面好冷。

    晏景站在原地,隐匿阴影里,半响坐下往后一靠,半靠躺椅上,望着霓虹灯照耀的夜空。

    江沉雁进屋,这电话是陌生号码,他喂一声还没说话,对面就迫不及待说,“雁雁,我是你爸爸啊。”

    想占他便宜,“我才是你爸爸。”

    对面沉默一瞬:“我真是你爸爸,我是江明。”

    江沉雁:“别乱认儿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爸?”

    他没去医院刺激渣男早点死,他还有脸打电话给他。

    “老子就是你老子!还需要证明?”

    江沉雁:“需要证明,没有证据我不随便认爸,要是每个人都想做我爸,难道我每个都认不成?”

    江明:“……”

    “我真是你爸,你不记得爸爸了吗,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玩具。”

    江沉雁:“抱歉我记性不好,只记得我爸是吃软饭的,没给我买过玩具,走前还卷走全家财产,后面一直没回来,应该早死外面了吧,不过谁叫我是他儿子,早弄了牌位放家里,每年过年都有给他上香点烛。”

    他妈私奔也不是身无分文私奔,而是带上许多值钱首饰,头几年两人凭卖首饰的钱过的很好,挥霍无度,两人坐吃山空,眼看日子逐渐拮据,他妈还有情能饮水饱,固执无比铁了心不回家,渣男使尽办法劝说不成,某天卷铺盖跑了,拿走全部钱财,不给妻儿一点活路。

    要不是他见两人整天吵闹不消停不靠谱,偷偷藏起两件首饰,他妈千金小姐整天只知道悲悲切切,两人早饿死了,靠着两件首饰,两人过的很拮据,他长大一些后便一边读书一边兼职。

    江明:“……兔崽子你说什么?!老子没死你就给我整牌位,难怪老子十几年一直走背运,原来是你砍脑壳的搞鬼!”言语粗鄙,没了装出来的儒雅之气。

    江沉雁:“智障。”

    江明:“……”

    片刻过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江明放低姿态不要脸辩解道:“爸爸当初离开实属无奈,我拿走家里钱是去创业了,想让你当富二代,可运气不好创业失败,才没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