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兰是用了家里唯一一张保存完好的板凳,放置的箱子,就怕箱子沾着墙面和地面,染上湿气弄坏了。

    这箱子对赵兴兰来说,不仅是个箱子,更是对亡夫的念想,所以保存特别小心。

    谢欢微微低下头,顺着箱子,看了看地面,是很常见的黄泥土地,连砖头都没钱铺,干裂的黄泥地,就那样大咧咧的露出来。

    谢欢蹲下来,手掌在地上摸了摸,在摸到靠墙根那一块的时候,她脸色微微一变。

    就是这里!

    她的手刚碰上去,就感觉到有一股阴寒冰冷的气息,缠了上来。

    谢欢下意识地抽回手。

    “欢儿,怎么了?”

    赵兴兰见谢欢蹲在那儿,半天出声,便坐起身来问。

    谢欢抬头,换了一张笑脸,“娘,没事儿,我装的银子掉了,我找找。”

    赵兴兰带着轻微训斥地口吻,道:“这丫头,也是越来越马虎了,那银子也不放好。掉哪了,能找到吗?”

    “能,就掉在这附近了,我找找就好,娘别担心,我肯定能找到的,先躺下来好好休息。”

    谢欢跟赵兴兰再三保证,赵兴兰心想,反正是掉在屋里,找是肯定能找到的,担忧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见她重新躺回床上,谢欢扭过头,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

    她盯着那一块黄泥地,微微皱着眉,透着一丝凝重。

    在赵兴兰看不到的角度里,谢欢拿起赵兴兰放在床尾的农作具——锄头,轻手轻脚将那一块黄泥土扒开。

    一扒开,那泥地下面,竟然露出一截黑漆漆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