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都姓宋,五百年前是一家,怎么其中一个刚来就把关系搞得这么剑拔弩张。果然,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啊。

    宋晚桥一脸漠然,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坐着,语气平缓道,“你说完了吗?说完把凳子放下,可以走了。”

    这句话顿时把宋良宵置于尴尬的境地,搞得宋良宵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

    他没再反驳,轻轻放下手里的凳子,回到座位上。

    又是这个样子,明明每次都能挑起他一星半点的火花,可最后都落入湖面,淹没在水中,激不起一丝水花。

    冷漠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反击武器,让你使尽所有力气却打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上,更可悲的是,你耗不过他。

    方糖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暗道自己好像惹了事,她只是看宋良宵离那边近,顺手让他带过去,没想到他们会因此发生口角,而且宋晚桥好像因为他这个举动有些恼怒。

    过了会儿,姜漓歌不合时宜地走进教室,发现周遭的气氛有些凝滞,不少人扭头聚焦在她那一块儿,还有些人压着嗓音小声议论,却不敢扩大分贝。

    众人见她出现,看戏的兴致更足,倒吸一口气,得,矛盾源头来了,正好堵在枪口上。

    还没等她站稳,宋晚桥就轻描淡写地开口,话里却微微带刺,“校服呢?”

    他面色冷凝,深邃的眸子敛光,姜漓歌什么也看不真切,慢慢吞吞把校服从背后拿出来,“宋晚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校服是你的,我……”

    话未完结,手里的衣服就被面前的人夺走,没有多余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姜漓歌讷讷站着,低头咬唇,默默思索,这人,是生气了吗?不打算和她讲话了?

    她自认理亏,是她的错,毕竟那么重要的场合,她阴差阳错害他触犯校规。

    她鼓起勇气,顶着众人的眼光,决定再试一试他会不会理她,伸出手指轻戳他的胳膊,嗫糯道,“可以把凳子递给我一下吗?”

    方糖也真是,怎么把她的凳子随便扔在过道,还放在宋晚桥那边,直接放在她位置上不就行了。

    一秒,两秒,三秒,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转过一圈,对面的人仍然没有反应。

    宋晚桥捏着笔,也不写什么,也不看什么,只是直勾勾盯着正前方,眼睛里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心思。

    她没辙,心很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只能从教室后面绕过去,搬起凳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下午发新书,班长站在讲台上大声提醒,“大家都数清楚了,一人九本书,十二本作业本,五本练习册,缺了少了赶快告诉我,不然后果自负!”

    随即在一帮积极分子的帮助下,一本本书下发,由于班上都是双人座,所以发书的人都为了省事,把两本书一齐放在一边,再由其中一个人递给另一个。

    除了姜漓歌和宋晚桥定定地坐着,其他同学都欢喜地拿着书整理或者写名字。

    因为不管这些书最后的结局如何,在高考后被撕得粉碎也好,被珍藏用来回忆青春也好,此刻都被定义为“新事物”,带给人莫名的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