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新婚之夜打了我,因为唇角的伤痕。他骂得很难听,一会是我不择手段嫁他,一会是我水性扬花背叛他。

    不过红落了,他没有理由休我。

    太子看我提不起兴趣就不来,不得已来了就赐避子汤。估计是想以无后罪我。

    我不怕,至少还有差不多三年清静日子。

    周芷君不是安分人,肚子也争气。头胎她生下儿子。

    有时候,她言语挑衅我,内容我不细听,大概是无后无宠之类的老话变着法说,我一般罚她跪着。

    太子闻讯不久就会赶来,然后他们携手离去。有一次,貌似还给了我一巴掌。

    皇后娘娘宠爱大皇孙,连带着把进门之前与我说过的话都抛之脑后,对我冷冰冰的。

    就这样,当上太子妃的日子并不开心。爹爹写信宽慰我,明里暗里有在朝堂给太子不好受。太子就对我没有那么坏了,差不多只是相敬如宾的相安无事。

    沈管家离开王家前,以爹爹之名给我写了最后一封家书,在信纸夹层里放了迷情药。

    我一时甚至分不清他是心疼我,还是嘲笑我。

    出嫁前夜,沈忱搂我入怀,拨我意乱情迷那根弦,说带我走。我没有同意,哭着说:“我一定要成为太子妃。”

    我摸摸他吻我的耳垂,才将将两年,却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10

    是日,太子忽然来看我,彼时我正在院里看十几个绣娘绣花样打发时间。

    想起早晚有一天要走,我报复性地没少挥霍太子府的帐面,用在打造没用的首饰,拍买俗气透顶的珠宝,或者请京城名厨来府做小灶等等等。

    太子也不管,习以为常。

    不逢年不过节,他来了我倒无所适从。

    他立于树下,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略有迟疑地走去。他拥我入怀,花瓣落在我发间,我们初遇便是这个季节。

    一连几天他宿在我这,隔几天,又是一连几天宿在我这。我不知因由,我猜许是爹爹做了些事。我不多问他话,见他总是唯唯诺诺。

    有时他下午来,他批信,我就躺在他腿上看话本,一直挨到夕阳的时候。我们盖一床毯子,暖意融融。

    他忙完,将我的话本翻过来,一看书封,《金瓶梅》

    他笑意盈盈,落下吻来:“太子妃好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