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并不死心,杨遇不加任何掩饰的厌恶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心上,溢出一个一个血泡,他好痛。

    杨遇对他比那些追求他的女生,更加避之不及。他让杨遇觉得恶心了,可就算明知道和他保持距离或许还有可能祈求来他不经意的一瞥,他还是不愿意。

    占有欲是一个可怕的骷髅洞,吞噬着他那颗畸形的心。

    他和杨遇并非血缘上的亲兄弟,只是杨和平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婚内出轨他妈,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贪慕虚荣的荡/妇。

    他和他妈至今都不知道他亲爸是谁,遇到杨和平以前他妈每回领进门的男人都不同,不过个个非富即贵。

    他甚至亲眼撞见过他们俩偷情的场面,他就躲在衣柜里,沉默冷静的审视着一切。那个赤/裸的瞬间对女人失去了任何欲望,对情爱也再无渴望。

    直到遇见杨遇。

    第一次见杨遇,是杨遇借了他两块钱搭公交车。

    思念是一种病。他做梦梦见他,坐无数次八路公交车为了再见到他,跑到他的学校偷偷跟着他,幻想他。为了他做低伏小请求他那个妈动用杨和平的关系帮他转学,转到他的班级,转到他的同桌。

    他们离得那样近,他疯狂压抑自己的疯狂,他想要得到杨遇的情绪只是越来越强烈,他想要触碰他,亲吻他。

    杨遇是杨和平的亲儿子。这种认知让他的快感无数倍放大,拉着杨遇一起坠入深渊,异父异母的兄弟搞乱/伦同性恋。

    念头如毒蛇猛兽,他藏不住。

    所以杨遇发现了,狠狠的丢弃了他,即便他也知道他那么廉价,杨遇根本从来没把他放眼里过。但他就是要这么说,他想从所有的缝隙里捏造出他们纠缠不清的假象。

    别人信不信无所谓,他自己信。

    他也学着把校服脱下来,提在手上,反复确认着和杨遇动作的相似程度。

    可是草率的模仿让他看起来像一块抹布,又臭又劣质。

    杨遇净身高一八六,走在路上也比处于南方的江城里的大多数居民高挑。

    他妈怎么死的不都还是死了吗,为一个死人明冤抱屈有什么意思。

    况且她除了叫杨遇的妈妈以外,还有哪一点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

    一堆破烂事。

    路灯的光时亮时暗,三三两两结伴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背着沉重书包,有人怀里抱着成叠的卷子习题。

    吐槽老师的穿搭,为语文的作文题目无语,焦虑不久后的入学考试。

    这些东西不绝于耳,杨遇觉得太遥远了,远到他感到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