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都洋溢着干净的气息,就和今天早上的朝阳一样,纯净炽热。

    杨遇边刷牙边想着周不期劳动拖地搞卫生的画面,跟个辛勤的小蜜蜂一样。

    他没控制住,笑出了声,牙膏起的泡沫落了一滴在白色的校服短袖上。

    另一边的周不期酒醒后,断片断的干干净净。宿醉的头疼在他身上没有作用的很厉害,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在意识到杨遇独居后,就顺手帮他简单清理了,他想,杨遇看起来不像是会干这些的人。对他却不过是举手之劳。

    匆忙的返回学校赶新一轮的课题报告,本来这个是刘教授带的研究生项目组的任务,但周不期被默许加入,总要多做一些什么。

    不过周不期并不在意,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但是按照他的正常计划来的话,他应该是在昨晚帮杨遇补习完英语后就做完的,今天早上他应该是在读有关纳米技术的文献,而不是在赶ddl。

    他的生活总是有条不紊,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的严谨明白,在既定的轨道妥帖的运行。他几乎不会有仓促完成任务的时候,可怕的是,他不觉得烦忧,心里还有一种撕裂了的有人闯进他生活的快感。

    周不期轻轻唉叹了一口气。

    路过他背后的另一个室友梁云升正准备去图书馆耗上一天,闻声斥责他:“不是吧,连你都要叹气,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说完便出了门。

    江汉迟来的符和:“就是的啊,刘教授直接在系里点名要你做他的研究生,你就是那早日脱离苦海的第一批人,你还能不开心哪?”

    在大四的路口,所有的学生难免要做出选择。周不期不出意外,会有保研资格。梁云升大学玩了三年玩脱了,大四才开始急匆匆的准备考研,从早到晚抱着考研资料,整天吐槽政治英语变态。

    至于江汉,他来到江大的化学专业本来就是被调剂,他并不喜欢化学。毕业之后多半是回家承家业,与化学不再往来。

    周不期难得皱了眉,道:“我不会读研究生。”

    江汉一惊,调转了坐的方向:“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疯了啊!刘教授的研究生,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去的,你怎么还主动选择不读了?”

    周不期敲键盘的手没有停下,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你知道的,读研期间赚不了什么钱,我读书就是为了赚钱的,没有别的,我需要钱,就是这样了。”

    江汉下了他常年栖居的吊椅,走到了周不期原始配置的木椅旁。

    他很多事很多人都不大放心上,也不太喜欢过问别人的家事,所以住的这三四年以来,周不期从没有主动提过他家里的事和缺少的理由,他也就只知道周不期缺钱,很缺钱。

    这次,他决定还是问问。

    他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一直这么缺钱?”

    又整理了语言,选择以一种让周不期听起来不那么难为情的语气说:“其实,你不说也没事。只要你有什么急事需要用到钱,只管向我开口就行,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