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穿过湖面,回到了方才的地方,将众人放下,那人起身道谢。萧绎摆手道:“不用忙,我先给你疗伤。”说着运转灵力,借着此地的灵山秀水,为其疗伤。

    不过片刻,伤势就好了大半,萧绎收了法术,刚松了口气,方才仗剑的年轻人就赶来了。

    萧绎冷笑一声道:“真是好身手,壮士这样的才智身手不去扶危济困,倒来残杀妇孺,真是大材小用。”

    男子起身道:“师弟,我说过,等我送他们出海,我就回去领罪,你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放过呢?”青衣男子冷笑道:“沈御风,定月教杀我满门,你问我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你问我为什么不放过他们,沈御风,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沈御风活动了一下手腕,拿起长剑笑道:“你不当我是师兄了,那好,薛朗,你听着,这些人对我有恩情,当日我被定月教暗杀,被同门暗害,是他们收留我,替我疗伤,救我性命。”

    青衣男子闻言一噎道:“当日的事情,非我本愿,后来你被追杀,我们四处找你,你不能怪我们。”沈御风闻言轻笑一声道:“当然,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师弟,你已经杀了定月教满门,说起来这几个妇孺,已经翻不出风浪,你大可以去安心做你的掌门。”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拔出长剑指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道:“他们是老弱妇孺,那她呢,你敢说她也是吗?”沈御风继续微笑着点头道:“这位姑娘自然也是。”

    青衣男子大怒道:“沈御风,她明明是定月教的圣女,苏行安。你还敢说她是平常女子,你忘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小妹是怎么死的了吗?”

    沈御风冷了神色道:“我没忘,他们死在水月教的少教主手里。薛朗我们已经灭了定月教,这几个人乃是千金谷中人,与定月教无关。”

    白衣女子在众人之中笑道:“薛掌门,你要杀我,我一个行医之人,从来没有杀过人,反而多次出手救过你们兄妹,你这恩将仇报比那中山狼还厉害,怪不得你师兄也不是你的对手,被你暗算跌落山崖呢。说起来你可比我表弟更适合做魔教的教主呀。”

    青衣男子闻言大怒,长剑飞出,就要杀那女子,女子闪避不及,沈御风一把将其推开,萧绎暗道不好,随手摸起一个石子,灌注灵力掷出,将剑打开。然后口中默念云雾引,四周雾气弥漫,他一手一个袖珍诀,将众人藏在袖子里,飘然而去。

    萧绎自觉飞了许久,已经出了明州地界,到了一处大泽之上,眼见太阳西斜,就随便找了一个市镇落脚。

    几个妇人还有老人带着各自的孩子去客栈歇息,萧绎与沈御风白衣姑娘寻了一处地方吃酒。萧绎看着白衣姑娘左右忙活了半天,看过双手的脉象,又探查了一番身上的皮肉伤,确认都好了,才放心吃饭。

    他轻咳一声道:“兄台,现在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白衣姑娘早就摘下帷帽,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容,她微微笑道:“左不过就是同门相残兄弟与墙,都是话本上讲过的事情,再不过就是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爱恨纠葛,也没什么新鲜事。”

    沈御风见她不高兴笑着打断她道:“统共只有十年了,你这样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一天是一天。”白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你再这么折腾,小心连十年也活不过。”萧绎听了仔细看了看沈御风的面色,当下有些吃惊,又问道:“可否容我探一探脉息?”

    沈御风欣然同意,萧绎看过沈御风的双手,又仔细观其面色沉吟片刻道:“兄台可是身中剧毒?这毒性猛烈,我只是略通医术,若是我师兄在就好了。”

    沈御风点头道:“想不到兄台也是个神医,不错,这确实是中毒。”说着倒满了一碗酒,神色怅然的回忆道: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当年我为大师兄,本应该做掌门,但是师弟师妹,暗中加害于我,让我服下清风散,第二日比武的时候,功力失了大半。我心灰意冷下山,不我小心遇到定月教的人,被他们追杀,慌不择路,跌落山崖,被采药的苏姑娘所救,又得他们千金谷的人照料,捡回了一条命。

    在千金谷修养了三个月才康复,等我出去的时候就听说我师妹将要成亲的消息。

    我心灰意冷流连在街头巷尾,饮酒度日。师父师娘到处找我,我不愿再回到昆仑,就答应了一个商队,护送他们去了西域。走过漫天黄沙,见识了许多的人物,等我再回到中原已经是一年之后。

    那时候我才知道,昆仑派已经被灭了。凶手就是我小师妹的夫婿,他改名换姓接近我师妹,就是为了替定月宗铲除昆仑派这个心腹大患。

    我四处打听,昆仑派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些人远遁江湖,偌大的门派就这么分崩离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