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态度未明,为敌为友还说不清。

    江南官局,还有西北粮仓,西南粮库空虚,这里一切都还需她来处理。

    没有太多时间给她去平复一场欺骗。这一夜,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时间,待明日朝阳升起,一切,还需从头待来。

    夜色无尽深黑,月色却一点点升浓。

    这一夜,祠堂之内寂十然无比,公主府上下无人敢进前打扰,而屋内的人也并无半分动静。

    从此刻至天命,还有数个时辰。

    几个时辰,一个人的心境会发生何样的改变,也终是不得而知。

    花开花凋,一夜清明。

    翌日清晨

    祠堂的门终于被人从里推开,凤拂音一夜都在里处,出来的时候脸上却并不见乱。

    外头早有何管家吩咐等候的小厮,见凤拂音出来,立刻端着早就备好的热水上前。

    拧干的热毛巾轻轻在脸上擦拭,一夜的疲惫瞬消而空。

    凤拂音将热毛巾敷于身侧,对着身侧的人道:“传本宫召令,令沈濯沈大人与内阁所有阁臣早朝之后来本宫府上议事,本宫有要紧之事宣议。”

    “是,奴才这就去。”

    小厮领命退下。

    这段时日休朝在府,也是时候振作起来,朝中政事安置妥当,也该下往江南了。

    早朝过后,公主府陆续有宣召的官员而来,一个个候在府外,满头雾水,他们不明长公主突然召见是为何意。

    君心难测,一贯都是如此。

    沈濯姗姗来迟,见众人都矗在门外也是一愣,轻眯着眼笑道:“诸位大人怎不进去,在这作什么?”

    几个上了年纪的阁臣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顾云洲上前,解释道:“殿下突然召见,我等不知殿下是何意思,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在府外候着。”

    “殿下不是说了,宣我等来,是有要事商议,诸位大人又何必多思呢。”

    沈濯说完,公主府内便有小厮出来,说殿下之命,令众人随他进来的,几位阁臣进府。

    顾云洲走在最后,沈濯和他并立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