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课后跟着他闲逛了一番,午餐时间去了图书馆的联网区,而后拜访打印室。

    打印室的管理员吃饭去了,我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印出来,放在书包里。然后去餐厅找到了我怀疑的人,等他吃完饭,跟着他前往教学楼,在四楼的走廊处,我从身后叫住了他。

    “刘凯安。”我说,“可不可以单独跟你聊几句啊?”

    他身边还有几个三班的同学,看到我,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模仿我说话,揶揄刘凯安:“单独聊几句?”

    刘凯安脸上还是没表情,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走到我面前,冷道:“什么事?”

    他长得白白净净,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头发JiNg心打理过,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惊惶,和别人一样,不屑地看我。

    “我们去楼梯间吧,人太多,有点不方便说。”我说完,就往逃生楼梯的方向走。

    他迟疑几秒,跟了上来。

    推开楼梯间的门,我们两个人站在里面,刘凯安双手抱臂,背对台阶站着,问我:“到底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偷拍我去投稿呢,”我问他,“是为了凌一希吗?”

    他有刹那的呆滞,随即对我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我带好塑胶手套,把书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抱出刚才我打的厚厚一叠纸,递了一张给他:“这是情人节那天,凌一希朋友发在社交软件上的她收到的情书之一,和你字迹的b对。”

    “这是我进入你的个人邮箱,找到的投稿原文,”我拿出另外两张递过去,“这是今天西语课下课之后,你在走廊柜子旁,偷拍凌一希裙底的视频截图。”

    他看到最后一张照片,脸瞬间变sE,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像两条苍白的毛毛虫,吐字不清道:“你……”

    我对他笑笑:“本来只是随便跟着你看了看,没想到拍到这么JiNg彩的画面哎。”又颠颠手里的纸:“截图我已经全部打印出来了!”

    他进楼梯间时明明很骄傲,现在我向他靠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惊恐得如同一只被堵在墙角的硕鼠。真是奇怪。

    走了几步,我将手里的纸拿出一些,往他身后一撒,他转过身去想接,却可怜地失了足,在狭窄的逃生楼梯间里,面朝地滚下了楼。

    刘凯安的头和骨头撞在阶梯上,发出砰砰的闷声,很快就滚到了地,像一块被锤松了的猪r0U扒,趴在楼梯下的地板上。

    他抬起头看我,哀嚎的声音不大,嘶嘶哑哑,跟坏了的二胡似的。

    我把手里剩下的纸抛洒下去,纸是重的,纷纷扬扬地滑到了楼梯各阶,有些钻进楼梯缝隙。

    整个楼梯上都铺满了A4纸,十分好笑。

    刘凯安又哑叫起来,他爬行、挣扎地去捡纸,和喜剧片中的动画人似的,一直在地上蠕动。

    我拿出手机,兴趣盎然地记录下他爬动的画面,拍了一分钟,他爬得很慢,还不时嚎叫,动作很重复,爬了那么久一张纸都没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