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大厨房管事婆子,家里在钱庄竟有万两存银。还有那李记杂货铺,仗着孙婆子是定远侯的人,不知干了多少违法害人,打压同行的事。

    那一桩桩一件件,看得定远侯额头直跳,睚眦目裂,冲着葛氏咆哮,“就这样的狗奴才,你竟还要保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

    葛氏委屈道,“我能有那么多功夫管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吴氏进门没多久,便将中馈给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的,谁让这是齐敬娶吴氏时,跟吴家人说好的呢。

    定远侯的火气还是没消,“你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赶紧好好查查你的那些陪房,若是再有孙

    婆子这样的,本侯定不会饶恕!别怪本侯到时候不给你脸!”

    葛氏心里冒火,但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得挽回定远侯,因此她陪着笑脸给定远侯端茶认错。

    定远侯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却道,“王姨娘这次受委屈了,本侯去看看她。”

    定远侯说完,也不管葛氏是什么想法,起身便大步离开了。

    葛氏望着定远侯离去的背影,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这都连着三日在王姨娘那儿休息了。

    事后,王姨娘私下里跟宋挽凝见了一面。

    宋挽凝诚恳道谢,“这次能扳倒孙婆子,还得多谢王姨娘。”

    “二少夫人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让对方记恩,自然不能将恩情放到嘴上了。王姨娘是聪明人,对此是很清楚的。

    宋挽凝也同样清楚,说道,“其实我夫君已经去查三姑姑的情况了。”

    王姨娘这会儿保持不了淡然了,急切道,“那——那查到些什么了吗?”

    “王姨娘,三姑姑在的地儿毕竟离京城有些距离。我夫君才派出去人没多久。”

    王姨娘也知道自己急切了,对着宋挽凝不好意思一笑,“我失态了。”

    宋挽凝理解道,“我知道王姨娘是担心三姑姑。请恕我冒昧说一句,这么多年了,王姨娘难道就不派人去打听打听三姑姑的情况吗?”

    宋挽凝的话戳到了王姨娘的伤心事,她眼眶迅速一红,不同于在定远侯面前的做戏,这会儿王姨娘的伤心是实实在在的,“二少夫人以为我不想吗?可我是谁?我只是侯府一个小小的姨娘罢了。

    我是侯府的家生子,之所以被老夫人挑给侯爷,就是因为我父母双亡,从小就是跟着姑姑和姑父过活。我姑父和姑姑对我一般,白了,我在侯府并没有什么依仗,我想查三姑娘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我没本事,也没法子。”

    王姨娘的话里满是酸涩无奈,宋挽凝听着也不禁生了同情,“王姨娘是聪明人,为何不跟祖父说呢?引起祖父的怀疑?”

    王姨娘苦笑道,“二少夫人说的,我自然也想过。可侯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