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听齐睿风说完,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才道,“夫君,祖父的性子——想来你一直都清楚。人无完人,谁都会有缺点。祖父的缺点就是对亲人太过在意,甚至是纵容。这点你既然早清楚了,又何必太难受呢?到时候不还是让自己不舒服吗?”

    宋挽凝如此说的,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宋挽凝其实也明白,齐睿风的心里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况且夫君你也是祖父的孙儿。祖父的心里是有你的。夫君你和表弟的事,祖父不也支持你吗?这不就是祖父对你的爱?再退一步说,葛氏还在的时候,祖父若是心里没你,夫君你怕是撑不到这个时候。”

    齐睿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似是要将心头的郁闷愤恨全都吐出来,他直直盯着床得很对。其实道理我全都清楚,可是事到临头,我又忍不住难受了,然后——情绪一个控制不住,就说了很多那挺过分的话。我也知道,那些话我不该说。我当时是伤了祖父了。”

    宋挽凝劝道,“那些事情长期积累在心里,夫君你心里也难受。我明白你的。祖父想来也能理解你的。总之,现在也不完全是没有收获。如今也有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起码你和表弟的事情在祖父那里过了明路。

    夫君,以后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宋挽凝的眼里全是鼓励。

    齐睿风看向宋挽凝,双眸认真且深邃,“夫人,你就不怕我万一失败了,到时候连累你吗?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过平稳顺遂的日子吗?你为何要鼓励我,而不是劝阻我呢?”

    宋挽凝莞尔一笑,眼底水光潋滟,“我劝阻你做什么?夫君你难道会因为我的劝阻而选择放弃吗?”

    齐睿风摇头,“不会。”

    “那不就成了。既然夫君你不会因为我的劝阻而放弃。那又有什么好说的。我既然不能阻止夫君你,能做的就只有赞同,还有在你身后支持你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你,就只能跟你在同一条船上,共同进退了。夫君,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你无奈下的选择?如果你有选择,你会如何做?”齐睿风忽然对此很是好奇。

    宋挽凝颇有些奇怪地看向齐睿风,“夫君你这问题问得很有意思。我已经嫁给你了,所以就只能跟你在同一条船上。哪儿来那么多的有选择。嫁给你,我不后悔,甚至是庆幸的。人生啊,还是别想那么多的这样那样。那只会让自己变得很累。”

    宋挽凝对此向来是十分看得开。

    齐睿风想想,他好像的确是过于纠结了,随即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脑后,不再多想。

    安明帝那儿很快又下了一道令人震惊的旨意,他将承恩公的嫡次孙女杜玉娟赐给周毅为妻。

    承恩公府的女儿啊!

    向来只有皇后的娘家才能有这爵位。

    杜家正是安明帝去世皇后的娘家。

    杜家作为安明帝皇后的外家,还是很有实力的,不过这些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在朝堂上的存在感也不强。

    主要是皇后去世,连个一儿半女也没留下,杜家争什么抢什么?根本没那必要。

    现在安明帝神来一笔将杜家的姑娘许配给周毅为妃,无疑是将杜家拨到了周毅的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