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的一大段路,虽然比念平热闹得多,但也称不上繁华。不在商圈,商铺就不算多,即使有,也是些药铺、布坊之类的基本生活用品店。吃食就更少见了,路边的小摊或吃食店卖的都是个大量多的、以满足温饱为需求的类型。

    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战争才过去几年,无论是念平还是北州,老百姓的生活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没有多余的空闲去享受。

    想至此,顾斐不由得一笑,说不定市中心的火锅店失败了,自己还真的能在在居民区重操旧业开个面馆呢。

    骡子车缓缓前行,渐渐能看出些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了。

    果然,不多时,就听见脚夫说道,“姑娘,前面就是凌水街了。”

    进了凌水街,让脚夫在最外面的一间客栈停下,姐弟三人下了车。客栈里小二很是机灵,一见着三人卸行李便迎上前来帮忙,咧着嘴问道,“姑娘从哪儿来啊?要住店不?”

    “住店,要一间就行。”顾斐回答道。

    歇息了一下午,船上的眩晕感才缓和下来,三人也准备去这几条街转一转。

    凌水街进商区的一条街,街道宽敞,中心像个小型集市,停着不少马车骡子车,拉客的拉客,装货的装货,好不热闹。

    这条街上的商铺和吃食店都多,有座无虚席的客栈、酒馆,有人满为患的茶铺、衣坊,但顾斐仔细看来,这儿接待的大多是往来的小客商,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大型集市和批发市场。

    街道很长,越往里走,又是不同的热闹。到了凌天街,这里少了几分人声鼎沸,但往来的人更显悠闲贵气。他们没有讨生意的生活重担,有的只是闲暇时分走走逛逛的乐趣。而这,也是顾斐的目标客户。

    凌天街是一整条横着的长街,见右边人少些,顾斐便往右头走。

    这儿的商铺更是琳琅满目,街上叫卖的饼糕点心也有许多,味道或许比不上什么芸香坊、福禄堂这种老字号,但胜在新鲜好看,博得年轻人们一笑。

    顾斐进福禄堂买了几块麻花和酥糖,一圈圈分隔清晰,口感甜脆细腻,但缺点也和前世的传统点心一般,太过甜腻了。

    有这垫了垫肚子,又在摊子边买了几块小烧饼。不得不说,古往今来的人民群众都很有智慧,前世有火爆的网红店,今世这高端步行街上也有把烧饼做的小巧可爱,惹人喜欢的手艺人。这彩色的皮儿,顾斐尝着,应当是蔬菜汁水。

    “大爷,这街上摊子倒是很多呢。”顾萱在路边买糖油粑粑,等的时候询问着。

    大爷把糯米白团子揪下油锅,才笑着回答道,“本来是没这么多的,是一年前左边那条街开了个茶楼,去的人那叫一个多,我们啊就陆续搬到这条街了。”

    顾萱疑惑,又问,“有热闹的店不是街上的人会更多,带着周边生意好起来吗?”

    她想起在念平镇摆小摊时,卖鞋的大哥总往自个儿摊前凑,吃面的多,带着他家生意也好起来。

    大爷笑呵呵,“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茶楼打的是高雅的名号,我们这种小商贩凑近前去,那些个贵人,都不挨边的。”

    顾萱听明白了,顾斐也点点头,哪家妙龄少女或者翩翩公子不爱在茶馆赏曲听诗,端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

    顾萱接着问道,“大爷你可知那茶楼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爷把油糖粑粑递给顾萱,摆摆手道,“这我哪里去的起,就听说有新鲜的,也不知一个茶楼,哪来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