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合了方庐和一些想看热闹人的心意,各自拉了草席垫子席地而坐,就差使唤自家小童到街上买包瓜子了。

    也有些心善的学生,担忧道:“还是别比了吧,沈公子初来乍到,咱们这么欺负新同学不太好吧。况且陆氏的《为官论》这本书本来就冷门,沈公子可能都没读过,何来见解啊。”

    方庐不耐地摆摆手:“你不想看就滚一边去。”

    那学生这么一说,有人心思活泛了:“沈昭不会真没看过《为官论》吧,那输赢不是已经很明显了,输太惨的话,咱们看着也太没乐趣了。”

    方庐嚣张道:“看新同窗被虐,这就是乐趣!”

    众人闭嘴,沈叶二人执笔蘸墨,一场新生与书院第一人的比赛,轰轰烈烈开启。

    与此同时,前来书院上任的凉晴,被小童领进书院。

    小童心里直犯嘀咕,以为等来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不想却是位妙龄少女。

    还差点被他赶走!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小童在新来的先生面前挽救形象,兢兢业业为凉晴介绍书院。

    “这片花坛是咱们曹院长亲手打理的,种的牡丹预示着书院的学生都能高中状元。”他伸手引路,“往前是讲堂,左边是学斋和藏书阁,曹院长说了,先把先生安置到住处,咱们往右边走,斋舍在右边。”

    凉晴跟着小童走,沿途细赏书院的景色。

    记得书上说,古代书院大多修建的风雅清幽,多草木竹林,常选址在偏远的郊外或是山中。即便像学都书院这种在城内修建的,也循着闹中取静的规矩,选了最偏远的一隅。

    经过讲堂前面,凉晴朝里望了一眼。

    透过门窗,里面人头攒动,不听朗朗书声,却也听到不少人或赞、或叹的议论声,倒也热闹。

    她与小童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中间又经过一处学斋和吊脚凉亭,若说讲堂是先生讲课的地方,那学斋就是儒生们自行学习之地。

    正如沈昭所说,先生不需要讲太多,学生自学读书的时间占多数。

    按照书院的课程薄,一月之中有一多半的课程是自学。

    至于斋舍,先生和学生的斋舍分院而居,凉晴身为先生有自己专有的小院子,而学生则是好几人一间房舍。

    当然,讲究的沈公子是决计不愿意与旁人同塌而眠的。

    因此,凉晴在去自己小院子的路上,撞见了正往隔壁院子搬东西的成轲。

    成轲抱着一大摞书,黑着脸打招呼:“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