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坝坝儿舞那天过后,天气凉快了一两天,老板凳晚上没开空调,少幺爸也没偷偷摸摸爬进卧室头来。

    每天早上起来,老板凳都给看到他趴在那个沙发上头,露起个半边钩子,睡得像个酣猪儿一样,噗酣扯得杠拉杠的,梦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勒种时候,老板凳都会一脚踹到他钩子上,有时候还要踩两哈,吆他起来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

    最近的早饭都是煮的小面,浇头是红烧牛肉。

    原材料是那天去菜场买的干黄牛肉,切成大小合适的坨坨除水去掉血沫。过个油,丢点□□八角、小茴香、桂皮,干海椒、花椒、郫县豆瓣、冰糖、醪糟弄来红烧了,吃面的时候倒几坨牛肉,再添两勺子牛肉汤,弄点香菜葱花芝麻撒在上头,安逸得很。

    遇见老板凳煮的面条,少幺爸点都不得客气——其实老板凳觉得在勒屋头,但凡是遇到吃的,勒娃儿从来都没有客气过——面吃得干干净净不说,还经常吃得舔嘴儿舔嘴儿的,连碗底底都给你舔干净完了,汤汤水水都没留点儿。

    每天吃完早饭的固定节目逗是洗碗,然后睡回笼觉。一般勒种时候,老板凳都懒得管他,各人该做啥子做啥子。

    但是,今天儿,他觉得脑壳大。

    最近几天,接近中伏天,那个天气越来越热。

    晚上太阳下切,还没透凉,第二天太阳逗又起来老,头天的余热加起第二天的高温,热起像个你妈个蒸笼一样,箜起热,人在里头逗像是那个发胀老的馒头一样,从里头往到外头直顾冒气。

    老板凳各人还觉得可以,心净自然凉,屋头又有黄桷树遮荫,风扇开起也没得好大个区别,开不开空调更是无所谓。

    今年不一样,今年他屋头多了个少幺爸,一个没得空调吹逗会热得像条死狗趴在沙发上喘气的少幺爸。

    “老财迷!!!老屁/眼儿虫!!!我要吹空调!!!”

    少幺爸趴在沙发上,冲到坐在凉椅上头抓起蒲扇扇凉的老板凳一阵乱吼。

    老板凳抄起拖孩儿给他砸过且:“你吹个锤子个空调!硬是有嫩个热迈!?硬是热得有嫩个遭不住迈!?”

    少幺爸鼓起一对二筒把他盯到,白白生生的脸涨得通红,也不晓得是热的还是气的。

    “老子不求得管老!!!”

    少幺爸跳起来,趁到老板凳闭眼睛的那一哈哈儿,他钩子一甩,飞的个逗冲过切,把卧室房门打开,并且在老板凳冲过来之前,果断的把门上锁,然后把空调开起。

    当凉风缓缓吹到他身上的时候,少幺爸觉得,各人整个人都活过来老,至于老板凳在屋外头吼的些啥子,他也听求不到老。

    少幺爸舒服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妈哟,只有有空调的夏天,才是真正的夏天。”

    少幺爸的有空调吹的好日子没得好一哈儿,就结束在门口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后头——老板凳掏出钥匙,把卧室门开老。

    少幺爸盯到站在门口的老板凳,气得鼻子歪求老:“我日/妈,你啷个哪个屋头的钥匙都有!?”

    “你管球得老子包包头有哪个屋头的钥匙!?”老板凳抄起手直接把遥控板一按,就把空调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