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是上下床,有三层,像火车卧铺一样分上中下铺,地下避难所一层楼很宽,但高度不高,估计天花板距离地板能有三米高。这也导致地下避难所看上去非常拥挤,人很多,床铺也很多,分为A~Z列,每一列排过去按数字排列。

    褚清她们分到的正好就是Z列,褚清是Z-111床下铺,她爸妈就在她上铺和中铺。其他人也在同一列的隔壁床,怀尧和何欢被单独分在了对面床,怀尧是上铺,何欢是中铺,下铺是个不认识的大叔。

    褚清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太好,不方便爬上爬下,所以和她妈妈换了,而她睡到了上铺,对面正好就是怀尧。大家带来的行李也从物资管理处拿回来了,包里有食物有水还有衣服之类的生活必备品。

    她们搬来的时候,不知道几点了。因为地下避难所一直都亮着灯光,也分不清日夜。还好褚清有手机,手机还有电,一点开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差不多快到睡觉时间了,所以她爬到上铺后,就直接躺下了。

    对面下铺的大叔看她们自己还带了好多些吃的来,眼馋得很,说能不能给他换点。

    换点?褚清挑眉:“拿什么换?”

    “这个怎么样?”大叔笑着掏出块表,看牌子,褚清就知道不便宜,她以前公司老板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表。

    褚清翻下来,看了看,这表还真不错。黑色表带,银色表壳,浅蓝色表盘,漂亮又大气。她的手机电量不是很足,看时间不太方便,如果有表的话要好很多,而且这个表做工精致,名表大多防水效果都不错,至少比手机好。

    见褚清还在考虑,大叔露出哀求的模样:“我就只剩下这块表了,这很贵的,以后拿出去卖……唉算了,有没有以后还说不准呢。”

    褚清拦住他:“叔叔,换吧,你要换啥吃的?”

    大叔眼睛一亮,就指着褚清包里一瓶白酒说:“换那个怎么样?”

    褚清拿下来递给大叔,大叔抱着瓶几块钱的二锅头开心地笑了,扭开瓶盖,嗅了一下,感慨道:“哎呀,谢谢啊小姑娘。”

    褚清好奇地问:“一瓶酒而已,要不了多少钱,大叔,你这表可值不少钱了,你为啥这么舍得?”

    大叔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褚清,又看了看和她一起来的几个人,恍然大悟地说:“你们不是取暖点搬过来的吧?”

    褚清点头:“嗯,我们是在自己家里熬过极寒,然后来到这里的幸存者。”

    大叔惊讶地拍大腿:“厉害啊,靠自己熬过了极寒。哎,我就没见过几个能自己熬过去的。我以前也是个小企业的老板,暴风雪刚来的时候,就有政府的人通知我们每家每户去取暖点熬过去暴风雪。本来专家说是一周的暴风雪,那取暖点准备的物资,也就没多少,全是硬货。谁知道暴风雪一来就是一个多月,我们的东西不够吃,水倒是够,多的是雪水。酒这个东西,我是多久都没碰过了,现在想得紧。”

    褚清问:“大叔,你是本市的取暖点来的吧?”

    大叔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本市市长,就避难所所长的儿子女儿叫啥?”

    大叔还以为她要问什么,结果就问了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摆手道:“还以为你要问啥呢,就这啊。苏贺明我以前见过,也认识,只是说没那么熟而已。他以前啊,不怎么管事,权力也就丁点儿大,现在可不一样了,人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避难所所长。他女儿叫什么我不知道,他儿子我倒是认识,我以前见过,那时候才十几岁吧,好像叫苏铭宇还是苏铭玉,我记不太清了。”

    褚清心道,这下实锤了,就是苏家兄妹。她又问:“那她们在几列啊?”

    “嗨呀,小姑娘,你还真以为人人都住咱们这个宿舍啊。人家避难所真正管事的,还有搞科研的,都住楼上,苏贺明现在说他是土皇帝也不为过,毕竟所有人都靠着他活下去呢,人家怎么可能和我们住一个宿舍。你自己想想,这个宿舍里混杂着多少种奇怪的味道,环境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吧,人人平等,不可能的。”

    “哎,对了,你一新来的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