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

    刘安没说出来,但他觉得那个人今早还会过来,外面的雨越发大了,刘安看着雨,从青石街的水坑看向了天上密布的乌云,阿茶离开了位置,坐到了酒寨子门口,坐在了他平时坐的石沿上。

    那老眼昏花的掌柜这时候看着阿茶的背影,才总算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三年不曾挪窝的小乞丐,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雨好像细密的线,交织着,飞舞着,又在青石道上砸出水花,界面上没有一个人,或许是有人的,但刘安的眼睛,阿茶的眼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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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雨遮蔽了,昏暗了,看见的天地似乎只有大雨,全天下好像都变成水泽了。

    在无穷无尽的风雨中,走出了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满头的白发,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沧桑,背着把灰扑扑的剑,藏在斗笠下的,是一双疲惫的眼睛,厚重的,挥之不去的疲惫盖在男人的眼中,好像随时都要侧身倒在雨中。

    但他没有,他的脚步虽然慢,但彩纹的靴子依旧踩起了水花,水蓝色的衣裳在苍茫的天地间是那般的显眼,男人的身子依旧是挺拔的,阿茶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

    那股腐朽的味道更重了,混杂在一起的,是连苍茫的大雨都洗不净的血腥气。

    高歌踩过青石道,带着风雨,走进了酒寨子。他白色的袖口上沾了点血,那股子无论如何都去不掉的血气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高歌坐在了刘安的对面,阿茶坐在石沿上,旁边就是高歌的脚印,水淌在酒寨子实木的地板上,分水镇梅雨天多,所以这木地板早就泡的发张了,老掌柜只看了眼水渍,就没去在意。

    “走了?”

    “得快点走。”刘安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高歌大大咧咧的,手抓起一个松花蛋,灰白的蛋壳发硬,但被水蓝色衣裳的年轻人用手指轻轻一磕,蛋壳便哗啦的碎了一桌子。

    斗笠上的水滴在了松花蛋上,高歌笑着骂了自己声,然后取下了斗笠,摔在了地上,刚想吃,又好像记起了什么,从腰间锦绣的钱袋里掏出一枚铜板。

    “香火钱,你拿这东西干嘛?”

    高歌闻言笑了笑,把松花蛋掰开,黄铜色的铜板被夹在了松花蛋里:“直接吃磕牙,夹在其他东西里吃感觉上好一些。”

    一头花白的长发垂着,刘安看着他,又看着他的剑,心中思绪万千,汇聚到嘴边,成了一句话:“多谢。”

    他不知道昨天高歌干了些什么,不过想必不会太轻松,外边的镇子也比昨天安静了。

    “也亏得你知道说声谢谢,虽然我看那些人也不爽,但终归帮了你。我累死累活的,你要是连声谢谢都不愿意说那我可真得气死。”

    刘安干笑了两声,坐在门口的阿茶时不时地回头望上两眼,这两人有很多的地方相似,但又追究起来,其实也没一处地方是像的,酒寨子外边的雨更大了,雨水已经溅到了阿茶的脚上。

    白色的袖袍裹着手,高歌嘴里塞着松花蛋,看着刘安捡起了斗笠,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想清楚,出了这酒寨子,我就真的没法子帮你了。”

    “你就算小看我,也不该小看这柄剑。”刘安把斗笠戴了起来,手搭在剑上,脸上一扫之前颓势。

    他摸到了剑好像是有了信心,摩挲着剑柄,刘安笑的很自信:“你不要瞧不起白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