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道:“每个人都离不开生老病死,那澎莹玉虽为一代世外高人,却也躲不开一个死字!”陆霜奇道:“他是怎么死的?”唐逸道:“澎莹玉在李如龙走后不久,便一病不起,很快就离开了人世,不过他在将要离开人世之时,给李如龙留下了一封信!”陆霜道:“一封信,一封什么信,难道他早已料到李如龙还会去塞北之地找他?”唐逸道:“不错,李如龙历经千辛万苦到了三十五年前陪伴澎莹玉的那栋雪窝前,雪窝柴门紧锁,雪窝前的一切如斯。当时他心中着是高兴,站在雪窝前,高兴的大声暗叫澎莹玉的名字,但茫茫塞北除了他自己的回音在回答他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他见喊了半天没有人,心中十分诧异,带着满心的疑虑,推开了柴门,进得雪窝内,雪窝不大,屋内摆设如三十五年前一般无二,他双眼如电般的将雪窝的每一个角落扫射了一遍,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具骷髅上,骷髅身上的衣服尚未烂尽,看的出事一具男尸!”陆霜似感害怕,轻轻的‘啊’一声。

    道:“那具骷髅就是澎莹玉吗?”唐逸点了点头,继续道:“李如龙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骷髅走了过去,只见那具骷髅一手拿着一块丝绸,因年月过长,丝绸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丝绸一掉在了地上,丝绸之上写着红色的正楷字,李如龙有些好奇的捡起那块丝绸,红色的正楷字散发出阵阵的血腥味,显然是用鲜血所写,看来这丝绸上的正楷字是这人临死之时咬破手中用自己的鲜血所写。只是由于肉身已腐烂,看不出来是手指而已。李如龙有些好奇,轻轻的抖落了丝绸上的灰烬,只见丝绸上写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陆霜叹了气道:“想不到彭老前辈还是一个精忠报国之人,临死之际仍不忘报国,可惜上天没给他这个机会,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唐逸没有理会陆霜的感慨,叹了口气继续道:“李如龙读罢这几句诗词,一怔之下,立即想起了澎莹玉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最敬佩之人乃是精忠报国的岳飞岳王爷,最喜欢的就是岳王爷那首《满江红》。难道这个就是他吗?他有些不敢相信,接着朝骷髅跟前走了几步,见已化成骷髅的怀中,藏着一块似皮非皮的东西,他好奇的伸出右手在那具骷髅的胸前将那块皮革掏了出来,只见,一面甚是光滑,一名却带着零心的毛发,拿捏在手中甚是舒服,李如龙有些好奇,朝骷髅微微鞠了一躬,默默的叨念道:“一定不会是他,可心中有不禁自问道:”不是他那这具骷髅又是谁呢?

    他这样反复在心中问了几遍,才抽斗的双手将那块皮革展开了,只见皮革首行写着

    “如龙小弟轻启”六个正楷红色大字。由于年月已久,红色的正楷字开始霉烂,那

    “如龙小弟亲启”六个正楷字也已腐蚀的笔画残缺,但依稀可以看得见。

    陡见这六个正楷大字,李如龙一时不敢相信,呆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死的呢,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就这样,也不知说了多久,直到天黑,李如龙才恍然不知所措,伏在骷髅前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才慢慢的消失!”陆霜叹了叹,道:“看来这李如龙也是一个至亲至善之人,要不然怎会如此伤心呢?”唐逸道:“郡主所言不错,那李如龙不知伏在了澎莹玉的骷髅前痛哭了多久,哭到最后迷迷糊糊时,忽听到雪窝之中似有人在和他说话,他心下大赫,慌忙之中寻找说话之人,可他雪窝之中找了半天仍是没有见到那说话之人,他疑心是自己刚才眼花,见找不到,倒也不愿再找,伏在澎莹玉的骷髅前再次痛哭了起来,可刚刚哭起,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旁响起,他心下仔细凝听了起来,只听到那声音如同鬼魂一般带着淡淡的哀伤朝他说来:“你为何要欺骗于我,我对这般好,你却帮着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叫花子来害我,你良心何在,你良心何在?”李如龙心中十分惧怕,大声道:“大哥,大哥,是小弟对你不起,是小弟对你不起,可如今小弟也受到了报应了,你就原谅小弟吧?”那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为兄也就不再追究于你,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为兄希望你能将为兄之遗体带回中原,葬在袁州便可,一慰愚兄多年来游子之情!余下心愿,愚兄皆写在羊皮之中,望愚第好生完成!”李如龙慌忙用颤抖的声音答道:“愚兄请放心,小弟一定办到!”说完,那个鬼魅一般的声音才消失不见。

    李如龙急着大喊:“和尚兄弟,和尚兄弟,你这是去哪里啊?”可那鬼魅一般的声音自是消失不见,任凭李如龙怎样叫喊,那个鬼魅一般的声音再没出现过。”陆霜似感害怕的问道:“真的是澎莹玉的声音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声音呢?难道是澎莹玉的鬼魂阴魂不散?”我在树上暗笑了道:“想不到堂堂一个郡主居然还怕鬼魂的,看来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吧?”这时听得唐逸呵呵一声大笑道:“那里是什么鬼魂阴魂不撒了,只不过是异常梦而已!”陆霜轻轻的嘘出了一口气,道:“一场梦,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唐逸道:“那李如龙平生做了最大的一件亏心事就是帮助太祖偷看了澎莹玉的《广寒秘籍》,虽然现在澎莹玉已死,但他心中仍是觉得对不起澎莹玉,乍一见那具骷髅是澎莹玉,心中万分害怕,满脑子想的都是澎莹玉的谴责,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李如龙在痛哭了一番之后,苦累了就昏昏沉沉的伏在澎莹玉的骷髅前睡了过去,由于心中感到有愧疚,朦朦胧胧之中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景就如刚才这般。”陆霜见不是鬼魅,吐了一口大气,道:“那澎莹玉在信中给李如龙写了些什么话?”唐逸道:“李如龙第二天一早醒来,才发觉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澎莹玉所说的话,他犹记如新。他不敢怠慢,重新看了那封信,只见心中写道:“愚弟自来这塞北极寒之地,日夕忧郁,愚兄有心使其愉悦,但这边塞极寒之地,实在没有可供玩乐之地,愚兄见弟愁容满面,虽知愚弟此番前来必定所谓愚兄怀中所创之《广寒秘籍》。但为愚弟能减小日夕忧郁,愚兄决定让愚弟将《广寒秘籍》观看一番,以慰愚弟胸中所盼,然愚弟天资聪颖,虽观看《广寒秘籍》却半分武艺不曾学习,愚兄为此常与愚弟凑膝长谈练武之道。好在愚弟聪慧,一学便知。不几日,愚兄观愚弟体内内功有所成,本想将胸中所学一一传授于愚弟,可天意不随人愿。愚弟奉命而来,当以奉命而回,愚兄本想以自身武学留下愚弟,但念在愚弟家中自有父母妻儿,愚兄胸中不忍让愚弟和家人天各一方,虽放愚弟回归中土。愚弟虽回归中土,然愚兄夜观愚弟面中又凶,知其此番回归中土,必定家破人亡孤独一生。愚兄想到此,万分悲伤,故而在愚弟临行之际,告之如若不顺,当可回归塞北!”陆霜叹了一口气,插言道:“想不到那澎莹玉和上如此厉害,竟然一早就发现李如龙是奉命来此盗取《广寒秘籍》的,且还为了给李如龙解闷,竟然将秘籍中所载的武学给李如龙看了,而且还故意和李如龙谈论武学之道,其目的竟然是为了让李如龙学武功!”唐逸也叹了叹气道:“是啊,想不到彭老前辈竟有如此的胸怀,老夫实在感到由衷的佩服!”我在树上暗自点了点头。

    陆霜道:“那彭老前辈的遗书上出了说这些还说了些什么?”唐逸续道:“愚兄之武学,博大精深,本不想传至于后人,然愚兄十余年心血岂可就此埋没,故而,望愚弟勤加练习,待学会经书中武学,便可找寻以为与此经书有缘之人,将此经书中之武学传授于他。好让他将本门武学发扬之广大。遗书写道这儿就断了,想来是澎莹玉在临死之际写了这封遗书,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老天竟然没让他写完就让他一命归西了”我冷哼了一声道:“这澎莹玉和尚虽为一代世外高人,却也为名利所累!”只听唐逸继续道:“那李如龙看了这封遗书后,想到往日彭老前辈的种种恩惠,胸中痛哭不已。也不知在雪窝之中哭了多久,直至一连过了七八天,李如龙才走出了门外,他将澎莹玉的骷髅搬到了门外,拆了雪窝之中所有的木头,堆了在一旁,在将澎莹玉的遗体放在了木堆之上,点燃了木堆,大火燃烧了半日方可熄灭,大火熄灭后,李如龙抓起了几把澎莹玉的骨灰,装进了一个白色的小盒之中,盒子的外面抱了一层厚厚的棉布!”陆霜奇道:“他这时要干什么?”唐逸暗中叹道,这郡主有时可真奇怪,明明这般简单的问题,她却问过不停。

    反而那些深奥难懂的问题,她一猜就中,真是不可思议。唐逸收拾起内息的不悦,继续道:“按照彭老前辈的遗愿,李如龙准备将彭老前辈的骨灰带回中原袁州安葬!”陆霜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唐逸似感到有些好笑,脸露笑意,道:“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忽在雪窝的柴门一侧捡起一物,侧目而望,只见是一本厚厚的经书,因落在柴门一侧,受到风水的浸泡,书页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李如龙好奇的翻开了经书的扉页,只见扉页上写了一行字,由于岁月年久,一行字之中多数字迹也隐然不见,虽看不见,但李如龙还是耐着性子认真的读了下去,终于中间几页中的几句武功要诀,让他大吃一惊!”陆霜道:“怎么了?他看到了什么了?竟会如此吃惊!”唐逸道:“那李如龙看到的不是别的经书,正是当年他偷看而记下的那本《广寒秘籍》!”陆霜一脸疑惑道:“这个就奇怪了,按照李如龙的记性,他不应该就此忘了那本《广寒秘籍》吧?怎么会如此惊讶呢?”唐逸笑道:“郡主有所不知,当年李如龙虽偷看了彭老前辈的那本《广寒秘籍》,但由于彭老前辈知道眼前的愚弟是太祖派出盗取《广寒秘籍》的人,他为了顾全兄弟情义,才给李如龙看了那本《广寒秘籍》,虽说如此,但李如龙看的并不是完整的《广寒秘籍》!”陆霜‘咦’了一声道:“这个就奇怪了,看了竟然不是完整的经书,难不成这本书还有其他的书卷?”唐逸微微一笑道:“不错,当年彭老前辈给李如龙看的只是《广寒秘籍》的下卷!”陆霜惊道:“这本经书还真的有别的书卷!”唐逸点了点头道:“当年彭老前辈有三项绝技,一是;兵法谋虑,二是;绝世的武学;三是;五行八卦。想当年太祖学了彭老前辈的兵法和谋虑而一举歼灭了陈友谅张士诚,最终消灭大元,一统我大明王朝!”陆霜道:“如此说来,当年彭老前辈给李如龙看到的只不过是书的中卷而已,而这中卷里所创的就是武学!”唐逸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道:“不错,李如龙当年所看的正是彭老前辈所创的《广寒剑法》和《广寒内功》心法!”陆霜喃喃道:“难怪?”唐逸见陆霜脸色有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道:“难怪什么?”陆霜掩饰道:“没什么?”过了一会儿,陆霜道:“那是不是后来,李如龙李老前辈将这三卷经书合三为一了?”唐逸一脸正色道:“不错,当年澎莹玉彭老前辈在李如龙走后,将三本经书融为了一体,他本想将此经书传入世人,但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在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之际,才将这三本经书融为了一体,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融合这三本经书,便就此死去。他死后,这三卷经书就落在了雪窝之中,好在雪窝甚是牢固,故而三卷经书才没有完全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