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疑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那依二位之见,下一步又当如何?”

    方兴想了想,问蒲无伤道:“蒲兄,徐、楚联军将士的毒,可否医治?”

    蒲无伤道:“可以一试。”

    方兴作揖道:“那能否烦请兄台与我同去拜谒楚君熊徇?”

    蒲无伤道:“怎么?方老弟不希望徐、楚撤军?”

    方兴点了点头:“徐、楚联军若是撤军,则巴地尽为蜀人所有,对大周极为不利,于厉天子的中兴遗愿也颇有损害。”

    蒲无伤应承道:“既如此,愚兄便前去拜谒楚君一番。”

    方兴又问杨不疑道:“杨兄同去?”

    “不去,”杨不疑笑道,“蒲老弟是熊徇的治病恩人,我可不是,我同那独眼龙不对付。”又看了眼巴明,“我和这傻大个切磋切磋武艺,教他些保护方老弟的招数。”

    巴明纳闷道:“切磋?”他刚学习中原语言不久,对这高级词汇一头雾水。

    杨不疑拔出钜剑,二话不说:“来,看招!”便朝巴明身前欺去,一剑对二鞭,缠斗了起来。

    蒲无伤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义兄的脾气,当初熊徇派人上神农架求医时冒犯过钜子,自那以后杨不疑就不待见熊徇,自然也不想再见到这位独眼楚君。

    于是蒲无伤跟着方兴,进入楚军中军帐,熊徇闻讯,欣然出迎。

    “哎呀,蒲神医!恩人呐,”熊徇满脸堆笑,“神农掌门能来帮忙,我楚军有救也!”

    蒲无伤被这热情吓到,对方现在已然火烧眉毛,还能装出如此淡定模样,他如此能忍,夺取楚国君位便不足为奇。

    “这是令妹家书。”蒲无伤想起芈芙的书信来,递交给熊徇。

    不料,熊徇接过信却不拆开,直接递给副将,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拉蒲无伤坐下,很是殷勤。“蒲神医辛苦,来,看茶!”

    蒲无伤见对方无心寒暄,便开门见山道:“楚君,无伤此来,便是为燎祭之毒而来。”

    熊徇眼前放光:“神医快说!燎祭之毒如何?”

    蒲无伤道:“依在下愚见,蜀人坐拥奇毒而不会用之,使得毒效大大下降。敢问,军中中毒人数虽重,致死者是否极少?”

    熊徇连连点头:“正是,比起此前板楯蛮之毒,要弱上许多。”

    蒲无伤又问:“蜀军近日来是否有发动强攻?”

    “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