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不解,问:“什么忌讳?”

    “就是有什么人不能去道场。”肖乐乐说话也觉得费劲。

    江知想了想,道:“以前道场只有皇家可以进入,明日起便对百姓开放,人人都可以进的。”

    肖乐乐想着这人还是没明白,便往明里说:“就是什么有孝、有孕、有残、有小日子的,去不去得?”

    这下江知抓着重点了,看来他刚刚管不了的事,便是那小日子。

    想着刚刚自己还为此与乐乐争执起来,便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说:“道场没那些讲究。乐乐你身子不适,明日不去便是。”

    肖乐乐没理他,不去行么,这不给别人送上话题来胡扯么。

    江知看着肖乐那无力虚弱的样子心里莫名烦闷。他身为一国之君,身为她的夫君,居然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已经许久都未曾有过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试着对肖乐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肖乐乐看了他一眼,见他那样子比她此时还丧,只觉得有些好笑,便反问道:“怎么?你还焦虑上了?”

    江知点了点头,他记得坦诚是防止误会两人并能拉近距离的第一法则,便直言道:“见你难受,我却帮不上忙。”

    肖乐乐切了一声,屁那大点事儿,搞得这么丧,有必要吗?

    “这有什么难受的。比我难受的多了去了,我这贵为一囯之母,不还有苏嬷嬷她们将我当宝贝一样侍候着么。那些贫寒人家的女子,遇到这些天,哪怕是寒冬腊月,该做的事还不是都得做。谁去心疼她们呀。”

    江知低声回道:“她们自有她们的夫君。”

    肖乐乐听着这话心里泛堵,在她看来,江知是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

    从小处来看,他有若大一个后宫,宫里的姑娘可不少;从大处来看,他身为一国之君,对于每一个子民他都有责任。

    肖乐乐正色看向他,说:“你说这话是有多不了解民情?别的不说,就你这宫里的姑娘,你个个都心疼了吗?”

    江知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

    肖乐乐却没打算停下来:“大月的女子地位本就低下,有几个男子会考虑到这些。那些成了婚的,遇着娘子这几日,怕是躲都躲不赢,生怕沾上什么污秽之物。姨娘、小妾、通房,总不会都是同样那几日,他们总有去处。

    “就算出了奇,这后宅的女人小日子都撞上了,那外边不还有能让他们快活的地方吗?

    “说来好笑,她们还算命好的。洗衣婢女,烧火丫头,再难受又能怎样,还不是得硬扛。

    “可对于女子来说,这不利爽的几日根本不算什么。被家人的忽视,被夫家的轻视,被世人的无视,哪一样不是又伤身又伤心的,谁又来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