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会将娼馆和青楼搞混,包括陈默,在来洛阳以前,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区别在何处,当利也有青楼,唐家开的,唐元也曾邀请过陈默,不过当时臧洪担心陈默误入歧途,沉湎于温柔乡不可自拔,因此下了严令,不准陈默踏入其中一步,所以陈默虽然有心了解,却也没了途径。

    来到洛阳后,曹操曾邀请过陈默几次青楼,陈默也是此时方才明白青楼与娼馆有何不同。

    娼馆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很久以前就有了,青楼出现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不过相比起娼馆,青楼却要高雅的多。

    从客源来说,去娼馆的多半是嫖客,而去青楼的,却多半是士人,而且其中的姑子也并非那种卖身女子,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多半是有一样专精的,谈吐风雅,而士人至此,也并非是为了身体上的欢愉,多是彬彬有礼。

    而且青楼是私人性质的,并不对外开放,就算有钱,若没有人邀请你也进不去,当然,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在里面多半是听曲,赏舞,若有相中的姑子可以招来饮酒,但若姑子不愿意,你也不能强迫人家。

    春暖阁,听说是袁氏在洛阳的家业,一般都是邀请名士或是高官,曹操能够将他带来此处,看来曹家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被孤立。

    丝竹之声犹如潺潺流水,流淌在楼宇之间,令人身心愉悦,曹操摸索着颌下长须,欣赏着舞池之上女子曼妙的身形,摇头笑道“本初,这数年不见,春暖阁却是越发红火了不少。”

    “这等清幽之所,孟德何必提及这等俗事,平白败了雅兴。”坐在上首的袁绍尚未说话,身边的袁术却是有些不满道。

    “这世间事,何来那许多雅俗,公路可还记得当年你将鸡子放入你家鹰穴。”曹操洒然笑道。

    袁术闻言,面色一黑,气势却是弱了几分“儿时所做荒唐之事如何做数?再说,那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却是当年袁术家里养了一对鹰,曹操想看看若将鸡子放入鹰穴,孵出雏鸡,那雄鹰是否会食之,结果袁术真的做了。

    “好了。”袁绍想到当年那雏鸡出壳后,母鹰在那里足足瞪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就有些忍俊不禁,扭头看向曹操道“不过,孟德,你说若鹰也如人一般,当时会作何感想?”

    “估计雄鹰和母鹰会斗上一场。”曹操哈哈笑道。

    “粗鄙!”袁术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在三人下手,还有另外三人作陪,不过却不似曹操这般放得开。

    “我记得,当年撺掇我们去抢新婚妻子的,也是你吧。”袁术没好气的看着曹操,哼声道“你可知那女人后来如何了?”

    “我等又没做什么。”曹操咂咂嘴,想想自己当年做的荒唐事,也有些汗颜,不过那之后,他回了老家,后来如何,还真未关心,忍不住问道“如何了?”

    “被那夫家逐出家门,郁愤投井,幸得家人救助及时,不过……”袁术叹了口气,见曹操面色有些悔恨,摇了摇头道“你也莫要担心,我着人将其一家接到了汝南,帮她找了人家,落魄寒门,不过于她而言,也算是高攀了。”

    “此事,多谢公路,否则操恐怕要悔恨许久。”曹操肃容,对着袁术一礼道。

    “嘿,当年我们做的许多荒唐事都是你在出主意,而且落恶名的却是我们,这一礼,我受得!”袁术也没想追究,否则也不会给曹操善后,不过对于曹操这一礼,他却是欣然接受。

    “孟德,你此番邀我们在此饮宴,说为我等举荐贤才,却不知人在何处?”三人下手处,一名文士笑问道。

    “快了,此人乃臧子源弟子,与我在途中相识,虽然年少,但胸有丘壑,更有过目不忘之能,且于兵法上也有独到见解,实乃罕见奇才,此番入洛阳,拜为童子郎,虽然年幼,但我与他一见如故,以兄弟相称。”曹操笑道。

    “童子郎?兄弟?”袁绍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童子郎再大也一般不会及冠,也就是说,顶天了也就十九岁,曹操今年都三十四了,跟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以兄弟相称?而且臧洪他们是知道的,比曹操都小,曹操跟人家弟子兄弟相称?袁绍忍不住问道“其人年岁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