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早云被那四个人七手八脚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我才放下心来。胸口涌出的鲜血已经止住了,但麻痹的感觉还在,应该是某种毒素,我不是鬼,雪蕨对我不起作用,那只能是……

    “珠世,你还是下手了。”我望着主公身边那沉默的紫眸女子,“非常不错啊,我还没遇到过能对神灵生效的毒素呢。不,让我猜猜,应该也不是针对神灵的毒,因为堕神在地狱里是珍稀物种,你们没见过。这应该只是麻痹灵力循环的毒素吧,从这里的植物中提取的?”

    “染小姐,是你先骗了妾身。”珠世悲哀的摇摇头,“妾身怀疑过你的身份,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我再来推测一下。你们不知道我是什么,所以不确定用哪种方法能杀死我。砍头?那显然是不管用的。烧死我?我之前在业火之界生活了两百年,业火对我无效。”我露出了笑容,“所以你们只能把我放在这间屋子里,这里的地下全是死灵,一旦我反抗,你们就驱使这些死灵吞噬我,对吗?”

    “女人,你不要太嚣张了!”

    宗正扯住我的头发,刀在我嘴角划出一道口子,“你再废话,我就先把你这条舌头割下来。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你当然干的出来,你还能每天晚上喝醉了跑到上弦之一那里去骂街呢,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发泄怨恨,宗正大人。”我扯出一个微笑,“我发自内心的同情你。”

    “宗正,先不要碰她。”那位名叫千越的僧侣出声道,“她现在跑不了。主公还有很多话要问她。”

    宗正不情愿的松开了我的头发。又从我腰上将佩刀一把扯下,丢到了一边。

    我漠然的擦了擦脸上的血,发现也擦不干净,索性作罢。

    “染小姐,既然你不肯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就来谈谈第二个。我们的‘隐’在对那三十八名队士失踪的地方进行残留的灵力场分析后,发现疑似你的灵力和血鬼术造成的波动混在一起。”主公让那名披着白羽织的陌生队士拿来一张纸,“我们已经知道你能够操纵水,但我们掌握的关于十二鬼月的情报中却没有你的信息。所以,你追随的是哪一位上弦?是他指使你来套取我们的情报吗?说出来的话,我们也可以考虑放你离开,毕竟抓你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唉,原地翻车,这下大概要被那只鬼笑死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鬼,你们就是不信,我也很无奈啊。”

    我确实很无奈,说了实话竟然没人相信,真是个失败的神灵啊。

    宗正在我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请不要再使用暴力了,宗正大人。”珠世皱眉道,“妾身不能接受你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位女性。主公,”她向主公大人行礼道,“妾身可以和染小姐聊聊吗?从妾身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她本性并不邪恶,只是可能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同为女性,也许妾身能劝说她打开心结。”

    “那就拜托珠世小姐了。”主公温和的说,“就让染小姐在此处先休息一下吧。”

    他们离开后,珠世端来一盆水,坐到我面前,用一块白布蘸了水擦我脸上的血迹。

    我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布:“我没残废,只是灵力被你的毒封住了而已。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说你没有见过鬼,但你知道妾身是鬼,却毫无畏惧,还处处替鬼说话。”珠世轻轻叹息一声,“即便是神官后裔,你也太过冷静,冷静的不像人类。再加上你的恢复能力,就很好理解了。”

    “你没理解,我真的是神。”我诚恳的说。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像童磨那样一脸神棍表情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神。

    然后别人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