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怀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对上宴忱冰冷刺骨的眼神。

    如果说宴忱是生长在千年寒冰里的莲花,那宴书怀就是在熊熊烈火中,依旧执掌一切权势随随便便就可以烧毁一切的火种。

    二人之间每次见面,都想水火不容的仇敌。

    明明是亲父子,可谁都不会个让一步。

    气氛沉寂了数十秒,宴书怀不慌不忙的开口:“听说你开除了你尹伯的儿子。”

    宴忱扫了宴书怀一眼掷地有声道:“我工作上的事,你好像没有插手的权利。”

    “可我其他的权利你是不是忘了?嗯?”

    宴忱的的牙根咬的吱吱作响,双手紧紧收成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挥出去一般。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在外面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是谁又见过,他被所谓的父亲,压制的无法翻身,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仅此一次。”宴忱甩出四个字,脚步走的飞快迅速消失在宴书怀眼前。

    他的脚步很快,仿佛这不是家,而是坟场一般。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他无法踏足的地方,可只有这里,所谓的家,他一百个不愿意踏入。

    如果不是母亲住在这不愿意离开,他这一生都不会想要来到这个地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父亲,来了也是毫无意义。

    宋念欢今天早早的下了班。

    她的胆子一向不大,今天被那些东西吓了好大一跳,让她一整晚都无法投入到音乐中,唱出来的歌,让她自己都觉得难听。

    洗完澡,宋念欢躺在柔软的床上,将自己整个都蜷缩在一起。

    她的身体忍不住的冒冷汗,脑海里浮现出那血淋淋的场景,还有遗照。

    越想她的心境便发生了越大的变化,她痛苦的抱着脑袋。

    明明一开始她是害怕的,可是现在,好像没有了。

    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当一个人感受不到恐惧,他将会连死亡都不再怕。

    “嘭!”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宋念欢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