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是三儿如今身中古怪之毒,身不由己,否则势必要被那白衣剑客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气吐血,指不定还会不管不顾地和他过上几招,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总之不能咽下这口鸟气

    但三儿如今已切切实实地不能动弹了。

    这究竟是什么毒对方是将毒下在了哪里中了这毒之后除了现在不能动弹面容扭曲之外还有什么后果

    三儿很快就看到了中毒之人的下场。

    最早中毒的赵四和万三此时面如死灰,表情狰狞可怖,眼珠子好似苍蝇眼一样突出,眼神麻木刻板,毫无半点生气。

    他们似乎已经死了,但他们偏偏却还站着没有倒下去。

    行尸走肉。

    三儿心里才冒出这一个惊悚的念头,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好似蒙上了一团浓雾一般变得模糊不清,他已经开始慢慢地失去了视物的能力,用不着多久,他就会彻彻底底地成为和赵四万三他们一样行尸走肉。

    三儿的眼前一黑,彻底了陷入了黑暗之中,他最后一瞬看到的画面是浓雾中有人直直跳起。

    小饭馆里发疯的人越来越多,经蒋鹤确认没有中毒的小部分人齐齐躲在了谢谨身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若不是害怕那堵在门口的几个“疯子”会突然发狂动手,早就冲出去逃得越远越好了,如今只能暂且躲着,希望那谢大人贵人贵气能庇佑他们这一回,当然更加希望那白衣剑客能拔出那柄大剑救他们一救。

    谢谨为官多年。自以为见过不少世面了,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奇诡的场面,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果然不错,不由得抚鼻苦笑道:“这幕后之人莫不也是我那仇家重金聘下的高手”

    晏铭神情凝重,外祖父明知他此次跟随谢谨前往平乐郡,难道真的不投鼠忌器下此杀手吗是担心他日后倚重谢家疏离董家所以视他如鸡肋不如弃之晏铭缓缓摇了摇头,觉得他那外祖父应当不至于这样小气量。

    谢谨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蒋鹤,问道:“蒋先生可知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又或者是蛊”

    神医蒋鹤这时候原本应当身先士卒,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因此不敢冒进。只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皱眉眯眼仔细地观察中毒之人的情况。

    “难说。”老神医摇头道:“这毒邪门的很。老头儿一时之间恐怕解不了。”

    如今众人的生死就在瞬息间了,这老头儿竟说一时之间解不了这毒那岂不是说大家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知蒋鹤身份的百姓原就把蒋鹤看作是一个普通老头,听到他这句话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埋怨他什么。只在心里叹息“是自己命不好。今日若是能平安脱困。以后一定日日烧高香”。而未中毒的押送官差们心里头顿时堵了一口浊气,要不是还顾及着谢谨在面前,只怕当场就要破口大骂蒋鹤是个有名无实的老骗子了

    正是三儿视力全无之时。一具僵硬的身体突然直直跳起,朝白衣剑客扑去。

    白衣剑客背的那柄大剑终于出手。

    没有剑光,也不见血光。

    白衣剑客那一瞬间拔剑刺出,却不伤人,只刺中那人的衣服,手腕一抬,不费力地将人挑在了剑尖上。

    那人正是万三,此时挂在剑尖上,呲牙咧嘴,牙齿咯吱作响,眼睛赤红,两手笔直地伸出,在半空中麻木而重复地不断抓挠。

    这般好似要吃人肉喝人血的恐怖景象骇地众人纷纷惊呼后退,其中有人壮着胆子大声喊道:“怎么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