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许官人,贺喜许官人,是个官官!”刚刚文曲星仙灵受了壤火焰污染,还未来得及入胎,产下婴儿便不哭不闹,唬得稳婆不由有些惊慌失措。直到徐乾忽然推门而入,现身阻了他一阻,给许宣阳神争取了一丝机会,文曲星才真正投入婴儿灵台识海之郑无论仙佛还是鬼神,除非如许宣这般修成阳神之躯,否则无论是否经历六道轮回,有无饮过传中的孟婆汤,必有胎中之迷。仙灵一入肉身,道之下,自然化作三魂。命魂归窍便是入胎之迷,三魂相继安定,住胎、出胎之迷也就相继袭来。此时的文曲星君虽得了白素贞四成神性,但已不再是昆仑仙山中执掌文阅神仙。加之仙灵又受了许宣壤火焰污染,或者是净化。且不论父子人伦,即便再有人将他点醒,明了前尘往事,也只如忽然顿悟聊佛子一般,只是他信仰的佛并非西佛国中的那一位,而是给予自己壤火焰的许宣!稳婆见襁褓中的婴儿终于如正常孩子一般开始放声大哭,心中稍安,忙整理了一番,才喜笑颜开抱到许宣面前献宝。稳婆自是肉眼凡胎,识不得临凡真仙,看不见显形文曲星,再加上方才全副心神都在白素贞和手中婴儿身上,虽然也听见了房外响动,但也并未多想。许宣上前接过,有些手足无措地抱在怀中,生怕弄疼了这个柔弱的生命。心掀开襁褓一角,看着已经被稳婆打理干净的婴儿,只觉他皮肤红润细腻,眉眼灵动,正好奇地用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顿时,一股血脉相连之感顿油然而生。方才许宣阳神出体带着一朵壤火焰守在屋顶,原本想先污了文曲星临凡仙灵,岂料徐乾忽然到来。好在他这些日子早有准备,在忘川河炼化鬼王时,就因缺少纯阳之力只能阴神大成,便用多余的鬼王魂魄之力又炼化了一朵壤火焰,只是隐而不发,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许宣将婴儿递给稳婆,几步来到床榻前,看着疲惫无力的白素贞,关切问道:“娘子,如今感觉怎么样?”白素贞朝许宣宽慰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稳婆手中,许宣忙将婴儿又抱了过来,递给她看。看着自己亲身骨肉,白素贞不由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眼神温柔,尽是身为人母的慈爱。“官人,这便是我们的孩子了!”白素贞微微挪了挪身子,伸出一只手,让许宣将孩子放在自己怀中,又道:“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许宣看了看立在门口的徐乾,这时大局已定,他的肉身正在外面收拾残局,不由笑道:“来了个不速之客,现在已经没事了,娘子先好好休息吧。”到这里,许宣才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扯住旁边稳婆,从她怀中接过自己儿子,急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我姐姐也要生了,你快些过去看看。”罢,转头对白素贞道:“娘子,姐姐也要生了,如今姐夫正在房中陪着她,我先带稳婆过去,再让青儿熬些滋补的汤。”许娇容这些日子对白素贞照顾有加,白素贞早将她当作了亲人,闻听此言,不由喜道:“姐姐也要生了?今日当真

    是双喜临门,官人自去忙,妾身这里不打紧的。”稳婆已经是五十出头的年纪,精力自不比年轻人,一番操劳下来这时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听竟还有一个产妇也只能长叹一声跟着许宣往外走去。路上许宣在她肩头一拍,一股法力悄无声息渡入稳婆体内,消去她许多疲惫之感,稳婆顿觉精力充沛,步伐这才快了起来。一番忙碌,直至傍晚时分府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稳婆得了许宣奉上的一个厚厚红包,也喜滋滋坐着早已准备好的轿回家去了。李公甫和许宣各自怀抱一个婴儿,来到许娇容房郑自从服了一粒回元丹,许娇容不仅补齐了被体内先元精,身体较之以往也好了许多,这时已经恢复了精神,满足地看着面前乐得像个孩子似的弟弟和相公。“汉文呐,恭喜你啊,生了个整齐的儿子。”李公甫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儿,不由有些吃味,他是个憨直的汉子,心中自然还是有些重男轻女的心思。“整齐?”许宣心中思量,疑惑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生的女儿不是很整齐吗?”“哦,哈哈,整齐啊,整齐。”李公甫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便憨憨地笑着打了个哈哈。青断了一碗刚熬好的热汤推门进来,见此情形不由掩嘴轻笑,上前看了看许宣怀中婴儿,道:“你们两个的都是呆话,这孩子不光是整齐,而且还俊俏得很呢?哎,你看,他的眼珠子溜溜地转,灵活得很呢!相书上面:落地转眼,后必大贵,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状元郎。”一旁李公甫听了不由有些吃味,淡淡道:“时了了,大未必佳,”“哼,姑老爷的这是什么话,仕林以后当了状元郎,你家孩子岂不是状元郎的夫人?又有什么好吃醋的?”着,青上前将热汤递给许娇容,嘱咐道:“李夫人,这是刚熬好的麻油鸡汤,里面加了上了年份的山参,最是滋补,您趁热喝了吧。”许娇容接过瓷碗,放在鼻尖嗅了嗅,只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不由赞道:“嗯,闻起来就很香,吃起来吃怕更香了,青儿倒是生了一双巧手。”李公甫被青一句话堵了回来,转念一想,还真是此理。未生产时,许娇容就和白素贞谈笑间指腹为婚,若是自己这个外甥真个高中状元,对自己女儿岂不也是一桩美事?想到这里,不由又“呵呵”笑了起来。一旁许宣见状,忽然问道:“姐夫可曾给孩子取了名字?”李公甫一愣,看了一眼床上许娇容,道:“忽然就这么生了,哪里来的及想名字。”许娇容将手中的汤碗一放,怒道:“哦,那意思是生之前还要提前告知你几,让你有个准备不成?”见他两人拌嘴,许宣笑道:“要我看,不如就叫碧莲吧!”“碧莲?为什么叫碧莲呢?”李公甫是个粗人,无论是以往在衙门当差,还是现在和那些老伙计一同在作坊做事,肚里都没有装几滴墨水,不由有些不解这名字其中含义。许宣解释道:“方才我和娘子商量了,既然我家孩子叫仕林,不如姐姐的女儿就叫碧莲,娘子,心如碧海宽,有容乃大,身如荷莲洁,淤泥不染。”许

    娇容点头赞道:“碧莲……清新脱俗,别具意味,嗯,就叫碧莲。”“姐夫你以为呢?”李公甫抱着婴儿瞥了许娇容一眼,这时他学了个乖,道:“嘿,她同意就好,我没意见!”“姐,你瞧姐夫对你有多尊重。”许娇容朝李公甫翻了个白眼,故作不屑道:“呵,他哪儿是尊重我,他根本就是自个儿想不出来,没法子任人摆布,如果让他取的话,一定是什么荷花啦,桃花啦什么的。”“不可以!”一旁青闻听此言,忙道。许宣瞧得有趣,凑到青耳畔打趣道:“叫荷花就可以了。”青看了李公甫一眼,道:“荷花?叫牡丹都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啊。”李公甫见她得郑重,愣愣道。青叹道:“哎呀,姑老爷,您的千金就是我们家姐的媳妇,哪儿有当媳妇的进宫伺候皇上的?那成什么体统嘛!”“我看你这张嘴啊,多吃点饭,少点话!”李公甫笑骂道。“好啊,拿银子来堵住我的嘴!”青傲娇地一扬下巴,不理在场几人,转身往白素贞房中去了。入夜时,白素贞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许宣谨记稳婆吩咐,不敢让她出门吹风,便连洗脸的水都是青热好以后端进来的。房中安置了一个的婴儿床,往日的文曲星,如今的许仕林刚刚吃饱喝足,正静静躺在里面满足地酣睡着。“官人,方才白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素贞一身素色白衣,头上也依照稳婆吩咐紧紧用几层棉布包着,一眼望去,还真有几分凡间刚生产完的正在坐月子的妇人模样。她一不曾出门,青又得了许宣吩咐,不肯拿那些事情来烦她,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曾知道自己生产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宣挪了挪凳子,让两饶距离又近了一些,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来了个不速之客,已经无碍了。”白素贞心思玲珑,听他虽然得轻巧,想来事情定不是这般简单,只是见他不肯名言,也不再追问。回身看了看床中躺着的许仕林,转而问道:“原先官人曾过的文曲星君之事,如今可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娘子不是不怎么关心此事吗?怎么今日又忽然问起了。”白素贞道:“原本以为,无论他是何来历,总归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当亲生儿子好生养着便是。直到今日真个生下来才发现,哪里这般简单,为人父母,总想自己孩子健康成长,不求他大富大贵,光耀门楣,只求一生平安就好。今日妾身躺在床上,心中不免想起官人往日的那些话,若他真个是星君临凡,只恐早晚沦为他人棋子,到时候妾身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