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落针可闻。

    半晌,徐子荞突然抚着额头轻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两次被绑架,都冷漠以对……原来我不是的女儿……”

    这段往事,是徐文儒耻于提起的过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对徐子荞和盘托出……也许,是因为这间相似的小屋,让那些混合着痛感的甜,突然清晰了起来。

    惑人的桃花眼缓缓抬起,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徐文儒,“徐先生,其实可以早一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会离远远地,免得看到我就犯恶心……当然,我就更不会怨偏心,怨冷漠……”

    也不会期待他多看她一眼,更不会奢望他有一天像抱起徐子娇一样,抱起自己。

    真可笑。

    一直,都在觊觎着别人的父亲。

    徐文儒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一瞬恍惚……他以为她会哭。

    她从前,总是昂着小脑袋,看着他跟徐子娇亲昵,故作坚强,只有那双氤氲着泪水的大眼睛,会出卖她的情绪。

    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

    徐文儒心里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格外恼火地说:“既然话说清楚了,就把这个签了。”

    他敲了敲桌面,白纸黑字上写着“股权转让书”。

    “没有资格继承徐家的资产。”徐文儒淡淡地说。

    “当然,”徐子荞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何必辛苦跑一趟,既然我没有继承权,遗嘱上不写我的名字就好……放心,我不会跟的女儿争,更何况,我一个外人,也争不过。”

    “老爷子执意要留一部分财产给。”徐文儒说。

    “爷爷……”

    “老爷子不知道不是我的种……呵,他还一直以为母亲是个好儿媳是他的亲孙女。”徐文儒冷笑,“这么多年来,老爷子对如何,心里自然有数。他岁数大了,我不希望这些破烂事儿影响他的身体,但凡心里有一点懂得感恩,就老老实实签了协议,保守秘密。”

    “我……还能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吗?”提到从小对她和徐子娇都一视同仁的爷爷,徐子荞的眼眶终于再也忍不住,有些红了,“爷爷马上就要八十大寿了,我想……”

    “不用了,”徐文儒伸出腿,踩在扔在地上的照片上,“看看自己做的好事。以为现在还是什么大明星?现在出现,只会让徐家成为笑柄,让老爷子成为笑柄!”

    他不能让徐子荞出现在老爷子面前……上次老爷子已经透露出了要告诉徐子荞“真相”的意思,加上徐子荞现在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果被人发现她和徐家的关系,他徐文儒还怎么见人?!

    “这都是断章取义的照片!”徐子荞无力地辩驳,说到底,这些照片的罪魁祸首,还是徐文儒……不过,她今天听到的东西够多了,现在已经不想再追究别的什么了,“让我见爷爷,否则我不会签字!”

    “徐子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见一见爷爷。”徐文儒既然已经跟她把话说清楚,以他巴不得早早甩掉她这个丢人包袱的性格,从今以后,她和徐老爷子,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