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她不由得撩起眼眸,转头悄悄地打量着霍司擎此刻的神情,红唇微微抿紧。

    霍司擎幽邃深暗的狭眸中隐隐浮现出一抹沉痛,一闪而逝,快得云安安都未捕捉到,就已被揶揄的笑意代替,“很想再要一个?”

    听得云安安窘了窘,刚要回答,他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声线低柔,“那我只好,再努力努力。”

    虽说云安安的确很想再要一个,但从一开始她对此的目的就不单纯,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她听出他话里的戏谑,顿时将他的手掌给推开了,没好气道,“大白天的,你少在这里调戏我!”

    “哦?不是白天就可以调戏你了?”

    “……晚上更不可以!我还是病人,你能不能想些健康不带颜色的事情!”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云安安羞恼得本来有些苍白的小脸都泛起了红润,小巧耳垂如红玉一般剔透,好似就要滴出血,气呼呼的模样像只活泼的小仓鼠。

    很难将此刻的她与当时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模样重合。

    霍司擎眸底现出一丝暖意,搂着她细腰的双臂逐渐收紧,仿佛要将她生生嵌进身体,骨血中一般,胸臆间喷薄汹涌的后怕才能勉强按耐得住。

    幸好她还在。

    没有从他的世界抽身离开。

    被他从身后紧紧拥着的云安安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纤美的后背与他滚烫的胸膛亲密相贴,渐渐的两人的心跳都渐趋同步。

    但从他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不安,却让云安安有些怔然。

    他在害怕什么?

    或者说,纵使面对爆破和伤口,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从不放在眼里的他,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吗?

    “阿擎?你怎么了?”终究抵不过心里头的疑惑和好奇,云安安瓮声瓮气地问。

    “想不想看那本相簿?”霍司擎抬手捻起她一缕柔软的发丝在手中把玩,不答反问道。

    有些事情,他一人承受便足矣,而她不需要经历。

    他突然提到那本相簿,云安安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回事,经历了埋伏那一遭,她早就把这件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云安安忙点头,明眸一片晶亮。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霍司擎侧身从床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那本相簿,递给了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