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还需再想想。”

    这事若只是被族人说几句闲话,她倒还不惧。

    可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元令月离开时的表情。

    那分明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真放任吕氏将她卖了,如今外面这样的世道,她还能有命在吗?

    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免不了被人欺凌的命运。

    可是这次将她救了下来,下回吕氏若还故技重施,他们又能如何?难道真要被她一次次利用不成?

    元令辰想着,这事的突破点许还是在元易之身上,此时他被吕氏所制,不过是因着吕氏笼络住了他唯一的儿子元令洲,让他投鼠忌器不敢休妻。

    可若是他的伤势能够好转,有机会另娶个妻,有了第二个儿子,那元令洲还会有这样重要吗?

    元易之固然无脑,可若真是任其自生自灭,恐怕她祖父祖母也不会真的忍心,到他们再次走投无路,难保他们不会再次起意拉拔他们一把。

    与其这样没完没了,倒不如让元易之那伤势彻底好了,让他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养家糊口。

    这样他哪怕穷些,但只要不是活不下去,她祖父祖母就不会事事都想着他,也给自家省些麻烦。

    至于他的伤势,其实原先系统就已帮她看过,她还真知道有个方子能治。

    那个方子是前世太医院的不传之秘,原先她觉得元易之此人不知好歹,是非不分,便不乐意将这样的方子浪费在他的身上。

    可如今为了给自家省下些麻烦,也只好便宜了他。

    “祖母,其实二伯那伤势,许是能治也说不准。”

    她祖母虽是口中说着不管元易之了,其实心里还是无法彻底丢开的,元令辰也不好当着她的面直呼元易之的名字,便还是称他二伯。

    而且她话也没说得太满,不然被陈氏知道她原先是有意不去治,难保不会心生隔阂,毕竟元易之是她亲子,论起亲疏,她这个孙女还更远上一层呢。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她在陈氏那里份量不至于那么轻,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有可能产生的误会。

    陈氏听了她的话,果真眼底亮了亮“能治?”

    “也说不准呢,得试试才知,原先我是有些顾虑……”

    “祖母都明白,那家子的事是不好轻易沾惹,这事还是难为你了。”

    “不过问诊一事还需钱洄去,我毕竟年岁小,传出去也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