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虽也有些家底,可她笃定他们不敢进县衙。

    她却不知,钱洄方才的示弱,只是为了套出他们的目的,此时已然知道他们的算盘,哪里还会如了他们的愿?

    “若真要报官,那便去报吧。”

    钱洄拍拍衣服起身,就要回到元令辰身边。

    褚母闻言就有些慌了,她对着人群使了个眼色,便听得有人道“我瞧着他们也不是有意的,不如赔些银钱,让他们自去请医也就罢了。”

    那人心中其实也在骂褚母误事,本是说好只要银钱,偏她贪心,还要白捡一个儿媳,也不想想,人家如花似玉的女郎,凭什么嫁她们家去?

    如今闹得下不来台,若不是看在银钱的份上,他都不想再管。

    他却不知,只他这一言,却让元令辰和钱洄心里都有了数。

    “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光赔银钱如何能行?我瞧着非要去医馆不可。”

    “这医馆哪有那么好进,你们那些家底怕都要搭进去。”

    那人嘴上说得好听,钱洄却早已看出他的意图。

    “这银钱自是没有人命重要,想来她当娘的,也不至于罔顾她亲儿子性命吧?”

    这样一说,众人也开始怀疑起来。

    照着正常情况,亲儿子人事不醒,自是先要将人送医馆,再谈银钱的事,哪里有放着人不管,先谈银钱的?

    钱洄坚持去医馆,那人便哑口了,连连对着褚母使眼色。

    褚母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有人说情,我也不与你们深究了,你们赔个二十两银子,这事便算揭过去了。”

    她也没想到,这家子人遇上了事,不想着息事宁人,还要将人送医馆,那医馆能是随便进的吗?

    “二十两银,我们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我瞧着令郎,可有些不大好。”

    他走过去,状似无意间用脚踩住了褚墉的指尖,这一脚用了暗劲,下一瞬,褚墉已是尖叫着坐了起来。

    “啊——疼……疼疼……”

    钱洄意外地转身“倒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围观的人更是添了几分怀疑,便是原先给褚母帮腔的人,此时都不再说话了。

    这时,人群中又出现一道怒气冲冲的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