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张了张嘴,“谢谢”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顾湛到了客厅,心里躁得很,不知道是先去冲把冷水澡呢,还是先抽根烟。

    呆立几分钟后,他去了阳台。

    半根烟抽完,心里茫茫然也不知在想什么,空得很。

    再回到房间,许一宁已经蜷缩着睡了。

    半晌过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把身体贴过去。

    自己,可太特么的贱了!……这一觉,许一宁睡到天色微明,睁开眼,房间里一片幽暗,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撑起身子,手臂牵动后背,疼得她直龇牙咧嘴。

    顾湛不在,但床上有他的味道。

    很浓。

    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刷牙的时候,牵到嘴角的伤口,又流了点血。

    镜子里,许一宁半边脸的青肿更厉害,一只眼睛因为充血没办法全撑开,眼皮像发酵的面包,丑死!这副德性没法上班,只能请假,她给张九良发了请假消息,张九良没回,估计还没起床。

    走出了卧室,厨房有动静。

    她寻声望去,看到顾湛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在忙活,头发乱糟糟的。

    许一宁心头猛的跳了跳,有一种混乱的情绪抽丝剥茧般涌上来。

    周末的早晨,父母去上班,她迷迷糊糊起床,他在厨房忙活,一边忙活,还一边唱歌!歌也不好好唱,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就哼个旋律。

    她走过去,他伸手搂住她的腰,然后低头亲亲她,一点都不嫌弃她没刷牙。

    锅里正在煎牛排呢,全家就她这个高三狗有这特殊待遇,算是每周一次的改善伙食。

    她喜欢吃六分熟的,但顾湛总把牛排煎成七分熟,多一分是怕她肠胃不好,吃了拉肚子。

    只要早饭一端上来,李越风雨不拉的过来串门,先是趁顾湛不在的时候,偷吃她一口牛排,然后就和顾湛两个在厨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吹牛皮。

    李越他妈不允许李越抽烟,防他跟防贼似的,他只有跑顾家来抽。

    两个男人吹牛,脏话粗话直往外飙,她却听得带劲儿,跟牛排上的黑胡椒粉一样带劲。

    “愣着干什么,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