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阿修罗族人被一只老妖救走了。”络腮胡子站在瘦削男人身后汇报。

    瘦削男人:“是花春吧。”

    络腮胡子诧异:“您知道她?”

    “见过,在她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瘦削男人叹息,“一个可怜人,会变成今天这样是有原因的……”

    天色将亮未亮,破晓的第一道阳光越过地平线从窗户外穿进来,正好射入瘦削男人的眼,让他的目光明亮闪动,仿佛有无尽时光在里面流淌穿梭。

    “小东西,你知道什么是恨吗?”

    幽暗的夜色里,院子里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鼻腔被浓浓的血腥味占据,进而腐蚀了大脑,让人无法思考。

    身形佝偻,批头散发,脸上布满扭曲条纹的老太太站在小男孩儿面前,用她又黑又长的尖指甲指向小男孩的眉心,发出苍老而又诡异的声音。

    小男孩恨恨地看着她,说不出话,白嫩的脸蛋上被斑驳的血迹污染,无助又可怜。

    她接着说:“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在你心里埋下了种子。它会随着你长大,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它会融入你的血和肉,占据你的思想,支配你的行为,让你的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恨意,就像现在的我。

    记住,我叫花春,我会等你来找我……”

    “花春!花春!!!!”

    安静得压抑的车箱里,青年男人咬牙切齿的低语声让人不寒而栗。

    小胡子透过后视镜偷看,只见诸葛清英扭头看着玻璃窗上晦暗不明的影子,眼里布满了血丝,一张帅气逼人的脸阴霾重重。

    “咳!”小胡子喉咙哆嗦了一下发出声音,诸葛清英猛地回过神正襟危坐。

    “主,主任,你还好吧。”小胡子问。

    诸葛清英若无其事道:“没事。”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没事就好。”小胡子点头笑,心里却又捏了把汗。

    这诸葛家的少爷实在太能忍,什么情绪都压在心里,不向人透露半点,他真担心他有一天会突然暴发出来。

    一发不可收。

    想了想他又道:“那个楼草,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咱们都这么熟了,不必见外,比如我,现在就想骂死那个老妖婆,当了那么多年缩头乌龟,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我们抓到那两个怪物之后出来抢,害得老子名字都要倒着写了。死老妖,别落在我手里,否则老子让她生不如死。”

    小胡子巴拉巴拉半天,但诸葛清英仍旧不为所动,更没有加入他的打算,而是低头沉思了半晌,理智而又客观地道:“花春之所以这么多年不出来,是因为她被我父亲打伤了元神,魂力折损,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她现在突然现身,一定又在酝酿什么大阴谋,我们必须提早防范,下午三点,联系各大小组召开紧急会议,不管是花春还是那两个异族人,我们都要尽早找到踪迹,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