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时候全力地去哭,有时候会起到很好的效果,但不要用那种假哭。笑的时候全力地去笑,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笑得过度也会让身体受损。骂的时候千万不能全力地去骂,骂得过头了,一定形成坏的结果。

    不断挖空心思的骂中,产生了新的骂法,新的骂法又产生了新的效果,新的效果下又有了新的骂法与骂词,这实际就是一种创新,也是形成骂文化的原始依据。在不断创新骂的过程中,便有了新元素的不断介入,形成了新的骂的格局,为一些新生事物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不妨先说说一件可笑之事,是不是一种创新,自有读者给以定论。

    具体说不清那一年,总之,有一个叫做西哈努克的外国人,长相不怎么得,反正不得关中道上人们对其有美的评判标准。他到秦川大地访问时,站在秦岭之颠峰——太白山顶,看见黄灿灿已经成熟了的麦子无人收割,觉得这里的人有些懒,便骂出了“八百里秦川养了一群懒汉”的话。

    由于这位老先生并不知道,关中道上的麦子,必须熟到九成至十成时才收割,这样效果最好,质量最佳。当时的他,看到的情况只能算做七八成熟,却有些急火攻心,于是说了句刚学会的并不熟练的关中话。结果,被“性刚烈好诉讼”的关中人气不过,随口骂了一句“日八欻”。

    “日八欻”,意为“不怎么得”、“坏怂”、“一塌糊涂”、“没有能力”或傻子、弱智等。

    西哈努克先生听到这样的话后,感到有点奇怪,问翻译是什么意思。

    为了照顾国际友人面子,骂人的“日八欻”话,被翻译翻球成了“很好”的意思。

    于是,西哈努克先生非常高兴,认为关中平原上人们憨厚老实,赞美之语也别具一格,对关中道人生出了十分钦佩之情。访问结束离开陕西时,老先生便留下了那句让人啼笑皆非的“SX人民日八欻”的话。

    自此后,只要是关中平原上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相互见面,都会以“日八欻”以示问候。你日八欻来,他便日八欻去的,见面总离不开日八欻。

    几十年过去了,西哈努克老先生的那句话传遍了大江南北。在外地工作或出差旅游的SX人,还是在SX工作的外省人,把“日八欻”作为经常性融洽与交流的语言和方式。

    “日八欻”从此也成了申村人的口头禅。高兴不高兴,见了面先来句“日八欻”。相应,对方也会回一句“你才是个大日八欻”。

    于是,你“日八欻”,他也“日八欻”,“日八欻”来,又“日八欻”去的。慢慢地,申村里的一些人,便揣摸起这“日八欻”的意思来。申村的名子便与“日八欻”之间,开始建立了一层秘不可分的关系。

    “日八欻”成为关中,乃至更大更广一些地方人们常用语言。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只有言者心中有数。认为真要骂对方,也会来句“日八欻”,见面为了礼节问题,也会来句“日八欻”。绝大多数情况下,表示一种亲近,相互之间将“日八欻”运用得十分频繁。

    如此以来,有时倒分不清是真骂,还是假骂,是关心还是贬低,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智慧。

    当然,自认为是骂时,便是贬义,自认为是一种情感的联络时,那便是褒义。不能不说,这是一句常用的交流词令,也最应该是伟大地发明和伟大地创造。

    在“日八欻”一词中,着实内涵了申村的村名,申村的村名里,也包涵了“日八欻”的含义。到底是天知道还是地知道,最终只能说是鬼知道。

    “日八欻”与申村的村名,到底如何建立起关系的,其实申村人谁也不知道。最应该的,也是最必须的,申村的村名与人们正常生活习气或习惯有关。

    当然了,再说得直白些,申村人的言语里面,往往少不了一个词,这便是“日”。这也“日”字一下,那也“日”字一下,弄得人与人见面时,常常在话语里,或多或少地都离不开这个“日”字。同时,“日八欻”里的八字,也只是数量的显示,却不能用九来代替,九是数字里最大的东西,一般人不可用。

    至于八以下的,当然就显得有些过少。于是,八才是最恰当的数字,说明了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才能将“日”提升到一种境界与高度去品评。

    再一个,这其中的“欻”字,本是个象声词,形容急促的声响。如:欻的一声。有时候也是叠用词,形容有节奏的声响。如,欻欻的脚步声。当然,此词有一字多音,另一声发出的“欻”(XU),这是指“忽然”,如“神山崔巍,欻从背见。”也指“迅速”,如“夫欻而生者,必欻而灭。”

    然而,在申村人的骂人语言里,这“欻”字就有不同的含义,能不说这是创新与发展的结果。

    比如,申村人常说“日八欻”的同时,将其中的“欻”字,会用一定的动作,或带有一定的节奏,去尽力地体现“欻”的功能。比如,这个人能力不行时,会说“你这怂能欻”。如果弹嫌别人时,会说“你快站一边,欻球去”。如果想彻底否定某人时,会说“真是个欻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