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棚两侧绿色的门帘被守护在其两侧的士兵掀了起来。

    拉默尼弯了弯腰,一步踏了进去。

    昨夜虽说是已经把那只小雌虫胸腔里的积水全部向外排了个干净,但由于他始终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拉默尼便将其安置在了其中一处帐篷里,出于责任心,每隔两个小时会过来看上一眼。

    用木条支起来的简易平板床上,始终紧握弹弓的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眸。

    也许是昨夜月色太过瞩目,将万事万物本来的色彩都淡化了的缘故,现在他们呆在这个光线略微有些阴暗的小空间里,对方那一头银灰色的发丝竟显得格外亮眼。

    拉默尼看着少年,镜片下的眼睫动了动,随即就偏身坐在了那床边。

    “怎么样,好了些么?”

    他声音放的很轻,柔和的仿若一股清泉,仿佛可以抚平一切伤口。

    而阿尔曼却还在发愣。

    他眼前一阵模糊的眩晕,四周好像都是漆黑,挣扎许久,才能探得一丝光亮。

    他滑动了一下喉咙,却发觉是那样的干涩酸胀,无声的叹了口气,阿尔曼终于又将眼睛睁开了些。

    他偏了偏头,却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不知是不是鼻梁上搭了一副金属框眼镜的缘故,对方的眼窝竟看起来深邃异常,纤长浓黑的睫毛覆下来,双唇紧闭着,下巴的线条立体而又流畅。

    虽然整体有一股儒雅的斯文书生气,但眼神却是刚硬坚毅的,看似清冷,实则透着种军队的威严与肃穆。

    这虫……

    长的好英俊。

    阿尔曼糊着意识凝视了对方两秒,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些。

    但随着目光向对方衣领处的逐渐下移,他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于瞬间之内就坐了起来!

    因为……那分明就是亚德军的军装!

    而在此虫的身边,另外两位也是同样的装扮,他们双腿绷的笔直,后脚跟相碰,是一种标准的军队站姿。

    突如其来的发现宛如一道惊天憾地的巨雷,几乎要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震碎。

    “亚德……亚德……亚德军!”

    阿尔曼惊诧的捂住嘴,坐在被褥之上连连后退几步,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他于一秒之内双手齐上,用手指一左一由捏住了自己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