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大概是察觉到了来自于对方深深的鄙视,阿尔曼颇为不服的向前一挣,终究还是脱离开了荆野的控制:

    “说什么呢你,我才没你想的那么缺心眼呢,快点给我把手放开!”

    见这只银发虫族少年对自己始终都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荆野一蹙眉心,不由对着他道:

    “喂,就算是你之前觉得我是敌军而对我心存偏见,但我现在好歹已经脱下奥维军装了,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么。”

    毕竟,要是论起正经辈分的话,这只气性颇高的雌虫是自己的小舅子,荆野并不太想让他跟自己的关系太差劲。

    然而听到这话的阿尔曼却只是冲他做了个非常顽劣的鬼脸,随即便叛逆般的扬了扬下巴:

    “难道你就跟我好好说话了吗。”

    事实证明,阿尔曼长的与阿诺德确实还是比较相像的,尤其是当他们生气的时候,那双银灰色的瞳孔都会习惯性的半眯起来,然后从其细长的缝隙中散射出两束颇为不悦的光。

    荆野看着倔犟的阿尔曼,刚要开口反驳,却不想对方接着道:

    “我有名字,叫阿尔曼,不是喂,所以尤奈,在讯问别虫有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我劝你最好先反省反省你自己,毕竟我小学体育老师曾经说过,用自己做不到的标准强行要求别虫,这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道德沦丧。”

    说罢,这位傲娇的少年便彻底扭过头去,紧盯外界的街道,不吭声了。

    荆野:“…………”

    他突然觉得基因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强大,就比如说在用原套路反治别虫的时候,无论是阿诺德还是阿尔曼,他们都能完成的同样出色,精准程度不差分毫。

    荆野无奈的摇摇头,最终也只好摸了摸自己别在腰间便携式H—163的枪炳,以作为此时略显尴尬的局面的过渡。

    这只枪是他当初从潜水艇上带出来的,但无论何时,荆野心里都相当地清楚,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绝对不能去轻易使用这件武器。

    在奥维军的地盘,使用本部枪支去攻击本部士兵,如此明显的行为漏洞,不用多猜疑,就能知道肯定是亚德军在其中做的手脚。

    如此一来,自己和阿诺德的危险境遇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嘘——”

    而后,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阿尔曼神秘兮兮的扭过头来,将食指竖在自己的嘴边,冲荆野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有车过来了。”

    荆野听闻便向前方望去。

    果然,在位于他们面前这条算不上开阔的横向路径上,一下开过来了三辆整齐的奥维厢式军用车。

    由于是专门用来运输货物的,这些车辆宽敞的后置集装箱里被盛的满满当当,巨大的重量强行压制在花型轮胎之上,因而让整辆车变的拖沓而又笨拙,活像一只只苟延残喘的病态老年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