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不可耐地解了腰带脱了袍衫,便去扯那美人身上的纱衣。那美人一被他触碰便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露在外面的肌肤顿时变成了粉丝。

    武安公不由心花怒放,他听说南边有些人专门调理这些孩子,日日用药浸着,不但得趣,还特别滋补。他只听说过,还没尝过滋味呢。

    许是太高‌兴,许是迷香起了作用,他一时没听出来那声音有些熟悉,心头掠过的那一丝异样也转瞬即逝。

    他抱着那小倌胡乱地亲昵了一番,摩挲着小倌的断腕道:“乖儿,转过来,叫阿耶看看你的模样。”

    那小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武安公去掰他脸,摸到一手泪,心中顿时有些不喜,耐着性子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让耶耶好生疼爱你……”

    一边说一边将他翻过来,拿过床尾的烛台照他的脸。

    武安公定睛一看,脸上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见了鬼似地大叫一声,将铜烛台扔在地上,蜡烛滚落在地,点燃了地衣和垂至床脚的帐幔。

    武安公也顾不上理会,他双眼圆睁,张口结舌,铁青着一张脸,仿佛跌入了地狱中。

    熊熊火光中,两人四目相对,赵清晖也在看着父亲,眼泪不停往下淌,眼中除了委屈,伤心,还有刻骨的怨毒,喉间“呜呜”作声。

    武安公愣怔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扑火,将火扑灭后,方才对着床上的黑影颤声道:“晖……晖儿?你是晖儿?”

    黑影动了动,他在点头。

    “你怎么会……”武安公又气又怜又恨,浑身筛糠似地抖起来,“是桓煊,你放心,阿耶绝饶不了他……”

    赵清晖眼下一听见“阿耶”两字就作呕,差点没立时吐出来。

    这当儿武安公却已冷静下来,心念如电地盘算开了。

    自小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亲儿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要说不心疼是假的,他多看一眼都心如刀割,眼眶发胀。

    可事已至此,千万不能让这等丑事泄露出去——堂堂武安公的嫡长子流落江南成‌了小倌,这要是叫人知道,他阖府上下的脸面往哪里搁?

    何‌况他废了一只手,叫人药哑了,这一年不知经受了多少磋磨,活着于他而言不过是种折磨。最要紧的是,他的两个小妾双双诞下男婴,两个孩子都已养住了,他还能再生几个有备无患,只是忍着恶心睡几个女子罢了。

    他当然可以悄悄把‌他带回府中再解决,但难免节外生枝,莫说他的侍从、奴仆,今日席间有几个客人都是认得晖儿的。

    越快解决越好,这南风馆的主人与他相识多年,有不少把‌柄握在他手上,他偶尔玩过头弄出人命,总有人悄无声息地收拾妥当,这也是他只来这里消遣的一大原因。

    武安公咬咬牙,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狠戾之色,柔声道:“晖儿,你受苦了,莫怕,阿耶会带你回家……”

    他一边哄孩童似地哄着,一边向他靠近。

    赵清晖现在一挨近父亲便浑身发抖,他日日用药液浸浴,送来前又被人喂了药,明明恶心得抓心挠肝,可身子却仿佛有自己的主意。

    他只能往床里缩,口中“呀呀”作声,让父亲别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