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打开那生死簿,忍不住吐槽,这地府不大跟得上时代发展呀,如今还是繁体竖排,看着有点费劲。

    不过大部分人好像都有种与生俱来的繁简体自动互换功能,只是速度慢点,整体倒也不妨碍。

    牧鱼查看时,师无疑也瞄了眼,然后:“……”

    这又是哪朝哪代的字?

    师将军刚把常用的简体汉字学了个大概,尚且来不及欣慰,眼前却又突然出现了新一种字体,顿时生出一种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悲愤。

    “黄玉华,黄玉华……”

    牧鱼口中念念有词,刚要习惯性用手指沿着那一行往下滑,却见那生死簿突然哗啦啦自动翻起页来。

    嘿,这还声控的?!

    他收回刚才那句不够先进的评判!

    几秒钟后,生死簿自动停下,纸页蝶翼般向两侧摊开:

    “黄玉华,女,享年二十五岁,死于他杀。”

    牧鱼的视线在那个“死”字上停留几秒,低头去问那满头包的小鬼,“有没有可能同名同姓弄错人?”

    小鬼疯狂摇头,“绝无可能,大人,您看那生辰年月,籍贯,生平,还有死亡时间都详细着呢。”

    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牧鱼的手指缓缓划过那几抹字迹,突然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不幸又绝望的一生,就这样悄然浓缩成了短短不足百字。

    看时间,在张勇报失踪之前,黄玉华就已经死了。

    师无疑捏了捏他的肩膀。

    生死由命,每天那么多人来了又去,未尝不是一种历练。

    牧鱼道:“我没事,只是有感而发,聊作一叹罢了。”

    他们师徒俩替人家做红白喜事的宴席,亲眼见证过无数人生大喜,也亲手送走了无数人生大悲,对这类事的接受度远超常人。

    芸芸众生,众生皆苦,这是黄玉华这女人尤其苦。

    她短暂的人生中几乎没有一点甜:

    父母重男轻女,她就将唯一的一点盼头寄托在结婚远嫁上,奈何所嫁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