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饮的酒,都是此刻刺鼻的泪。

    终于,到了第四日傍晚时分,云水淼按捺不住了。

    只见她纤腰一拧,迈着猫般的步子,轻盈大胆地迈上了殿阶。

    谢无妄瞥着她,似笑非笑。

    “道君~”她嗲着嗓,声音嫩得掐出水来,“人家舞得好生辛苦,腰都快要断掉了,能向您讨杯酒吃么?”

    她的目光带着粘糊糊的钩子,落到他手中的杯盏上。

    意图明显。

    她想要坐在他的腿上,想要饮他的唇碰触过的杯盏,一旦迈过这条暧--昧的线,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四日。

    东海侯,已经对落霞岛出手了。

    谢无妄缓缓执起手中的杯,在云水淼娇笑着伸手来接之时,他指尖一动,将杯盏掷下了殿阶。

    “真辛苦。”他轻笑一声,“本君最是怜香惜玉,既累着了,便下山好生歇息,无需再来。”

    云水淼愕然睁大了眼睛:“道、道君?!”

    她不甘地向他倚过去,却被殿中禁侍薅住胳膊,像拎鸡崽一样拎出了乾元殿。

    谢无妄目光不动,换了只杯盏,又饮下许多酒,这才不疾不急地望向右前使。

    “浮屠子。”他淡声道,“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她若问起殿上的事,直说即可,不要添油加醋自作主张。”

    “嗳!”浮屠子笑成了一只元宝。

    宁青青栖身的那片紫竹叶距离圣山并不远。

    傍晚时,浮屠子便带回了消息。

    听到她平安欢喜,谢无妄身心舒畅,又多饮了许多酒。

    接下来两日,大约是麻木了习惯了,他竟有些品不出酒液的滋味,只觉得时间过得比任何一日都要慢。

    竹林相见的那一幕他始终未忘。

    她憔悴了一些,见到他时,既委屈,又欣喜,他向她伸出手,她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挣扎了一会儿,终是难以抗拒情爱诱惑,被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