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容嫱笑了笑,“就这样梳起来吧,已叨扰许久了。”

    侍女微微惊讶,很快敛下眉眼:“是。”

    容嫱看着镜中她熟练麻利的盘发手法,显然是有过替人梳发的经验,莞尔一笑:“我记得王爷未曾成家,你这手法倒是精巧。”

    侍女压住发髻,将那支雪玉玲珑簪插入发间固定住,边回道:“如今没有,日后也定会有,奴婢提前练着这手艺,才不怕被新王妃嫌弃。”

    容嫱扶了扶发簪,满意点头:“你倒是未雨绸缪。”

    侍女面上难得多了一丝笑意,福福身出去备车。

    镜中女子未施粉黛,如出水芙蓉,清丽至极。

    容嫱静静等待。

    不多时,便听得两声短促稳重的敲门声。青天白日的,门并未关上,若是侍女回来,必然不会多此一举。

    容嫱走过去一瞧,面上显出惊讶之色:“……王爷?”

    秦宓不动声色上下扫了她一眼,许是见她穿戴整齐,才跨步进去。

    容嫱在他身后微微扬眉,扶住门框,想随手关上。

    手臂被轻轻挡了一下,男人嗓音冷淡:“开着。”

    心里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容嫱望了眼外头明亮的大白天,虽说她原是打算做些什么。

    可如果他不愿,难不成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强迫不成?

    容嫱松开手,规矩地福福身:“王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手背擦过她搭在身前的一缕长发,竟还带着些许湿意。

    秦宓顿了顿:“头发没干。”

    容嫱一愣,顺手摸了摸发髻,笑道:“总不好披散着头发回去。”

    湿头发这样闷着,总归是不大好。

    但看她笑眼弯弯,浑不在意。秦宓一时也没说话,只是瞥了眼她头上的发髻。

    在她走近时,伸手将那玲珑簪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