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要关门,一转头,却发现丽质不知何时也已跟了进来。

    她的外衣被褪去,洁白的身躯上只余下一件长长的裹胸裙,长发也高高挽起,圆润的双肩露在空气里,手中捧着那两套干净衣物,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要做什么?”裴济不自觉地拿目光在她周身逡巡,喉结也悄无声息地上下滚动。

    “今日陛下是寿星,妾自然是来服侍陛下沐浴的。”她说着,将衣物搁到一旁,主动走近,伸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隔着朦胧的水雾,慢条斯理地替他将身上的衣物除下。

    指尖滑过衣物下坚实的胸膛时,引得他一阵紧绷收缩。

    他垂眼打量着与自己仅隔了几寸距离的丽质,情不自禁握住她的一只手,凑近唇边想亲吻。

    可她的手却十分滑溜,轻轻一抽便已溜走,紧接着,整个人也退开几步,笑着行到浴桶边跪坐下,一双杏眼在越来越浓重的水雾之间若隐若现。

    “陛下,再不沐浴,水便要凉了。”

    裴济一言不发地走近,脚下像踩在云端一般,轻飘飘踏入水中坐下,随后又转头盯着她看。

    丽质仍跪坐在旁,见他有些发愣,又问:“陛下可还要妾服侍?”

    裴济慢慢回神,强作镇定地收回视线,沉沉“嗯”一声,便闭上双眼,靠在桶边摆起天子的架子:“你过来些,离朕这么远,如何服侍?朕难道会吃了你?”

    丽质闻言,“小心翼翼”往前挪动,凑近他耳边低语:“妾知错了,求陛下恕罪。”

    轻软的嗓音从耳根处传来,令裴济掩在水下的手悄悄攥紧,而面上却仍是一副威严的模样。

    丽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细微的变化,伸手到桶里掬起一捧水,从他的肩膀、胸膛之间浇下去。

    无数水珠或快或慢地滚落回浴桶中,留下些许湿意覆在肌肤间。

    十根纤细的手指又落到他的双肩上轻轻揉捏起来,一面以适中的力道替他赶走整日的疲乏,一面又悄悄唤醒他心底的其他渴望。

    可他却仍闭眼冷声道:“怎么,你是块木头吗?除了揉肩,别的便不会了?”

    丽质委委屈屈唤“陛下恕罪”,一双手已依言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在胳膊、胸膛间按揉。

    说是按揉,实则是若有似无的轻抚,只三两下就让人乱了方寸。

    他猛地睁眼,一把攥住她的一只手腕,佯怒道:“你在做什么?小小的宫女,竟有这样的心思?”

    “妾只是照规矩服侍陛下沐浴,哪里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是吗?尚仪局的女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那倒是她们的错了,朕这就命人去责罚她们。”他说着,侧过头去,恰对上她就近在肩侧的一张绯红脸蛋。

    “陛下!不关她们的事,是妾愚笨,没学好规矩,陛下要罚,便罚妾一人吧!”丽质另一手搭在桶沿,仰着脸故作哀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