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语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西装笔挺,梳个成熟的大背头,一副上流精英男人的派头。

    如果不是.....他脚下穿的是双拖鞋的话。

    不得不说,见到他的第一眼,沈曼语就被这怪诞的穿搭风格给震了下。她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先打招呼。

    男人听见动静回身,瞧见是她,一直紧皱的眉头先是一舒,很快绷得更紧。

    他看了眼沈曼语出来的房间,怒气冲冲质问道:“你又去找花宴秋的麻烦了?”

    他这样诘问的口吻一出,沈曼语面上的笑意就稍淡了些:“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她没有在监控底下跟人吵架的习惯,一举一动都随时可能被人放到网上,引来所有人评头论足的围观。

    沈曼语打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一举动,明显出乎了经纪人莫城的意料,也打断了他不断积蓄的怒气条。他的满腔怒火噎在胸口,不上不下,更无法发泄。

    他跟在沈曼语身后进了门,回身重重摔上房门。

    沈曼语拉了椅子坐下,他跟着拉开椅子,抹了把满脸的汗,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吱呀声。

    他的动作粗暴,哐哐铛铛一通乱响,怒意赤/裸裸摆在明面上。

    沈曼语没被他的心情影响,也没急着直接问他问题。她的神情异常平静,平静到让莫城总感觉她今日有点奇怪。

    从前沈曼语对花宴秋的厌恶敌视,他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她不顾自己和花宴秋之间的云泥之别,执意要找花宴秋麻烦。

    莫城劝了她无数次,嘴皮子都磨破好几层,也没能劝得她回心转意,将全部心力放到自己的事业身上。

    为了一个男人,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就被彻底冲昏了头脑。

    这样一个愚蠢自傲的女人,事业刚刚开始起步,就因为自己的执意作死亲手葬送。

    她轻飘飘几次举动,随手打翻了莫城对她事业生涯的全部规划,活生生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莫城对她简直厌恶至极,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她收拾肆意妄为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他声音有些哑,满眼不耐,眉宇沉甸甸压着,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你什么时候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根本没必要和景言卿那样的男人纠缠下去,更没必要因为他,处处去寻花宴秋麻烦。”

    “花宴秋哪里对不住你了?她既没回应景言卿的感情,更是直接拒绝了景言卿的痴心妄想,她做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