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昨天说吧。

    我对雪有种近乎病态的执念。

    我喜欢干净的,白得像琉璃一样不真实的世界。

    嗯?怎么突然开始文青了。

    说回那场雪。

    记得那时候还在考试,我冲下楼去,和阿飘跟傻子一样哈哈笑,拍照玩雪,衣服都湿了。

    那场雪下得不大,但之后我离开四川,也再没见过一次。

    高一读一半,需要文理分科。

    阿飘选不定,我说文科吧,我们一起,照我们学校的规矩,还是要考试分班,考完我跟阿飘说,不知道能不能一个班。

    成绩出来那天,我跟阿飘挤上去,两个人又哈哈笑,都在八班。回去宿管阿姨通知还要分宿舍,我们大晚上偷摸去找阿姨,希望别把我们俩分开,阿姨说都是随便分,不讲人情。

    我和阿飘没想到,居然真的分到了一起,上下铺。

    阿飘,真的是我遇到过最喜欢最有缘分的人了。

    换了新班,新班主任,我和阿飘不再坐一起,互相认识了新同学,加了好友。

    说到加好友,恍惚想起来关于手机的事。

    阿飘的手机里,除了她自己,还设置了我的指纹密码锁。

    我已经快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来我是什么心情,有可能那天我正在愁作业没抄完,愁我晚饭吃什么。

    直到几年后,后知后觉,啊,原来是我。

    我对阿飘是习惯性的依赖,我们就像影子,同学遇见了,总问一句:你家那位呢?

    我和阿飘,没有称呼过对方多亲密的名字,我们互相喊全名,也可能太黏糊的那些东西确实不适合我们。

    这两年看看多了,突然感概起来,竟然觉得好多细枝末节融入生活,当时以为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瞬间,之后再想起来,其实算得上我记忆里鲜明又浓墨重彩的一个拐点。

    我和阿飘晚自习完了一定要打闹回宿舍,一定要把对方按在地上不让起来才算罢休。

    气喘吁吁踩着点去小卖部买烤肠买臭豆腐,也是好笑,很早以前我们还是一人一张校园卡,各用各的,后来就一张卡,再后来又是一人一张卡。

    我们的东西都是一起买,漱口杯,毛巾,碗,汤匙,甚至内衣内裤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