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湘看着戴景初,戴景初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不回去。”常湘替他回答,然后又自己补充道:“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相信他人不是他撞的。”

    戴天礼静默了几秒。

    “嗯,我们昨天确实有些着急。”他叹了口气:“他在您身边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常湘把手机拿到戴景初面前:“但我不保证他听得到。”

    戴景初很别扭地扭过头,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但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忽不定。

    “景初,医院那边有公司里的专业律师在和家属商量纠纷,不管最后这件事怎么解决,都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

    “还有就是……你别怪你爸。”

    “昨天他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问你的消息,给你联系转校的事情;听说你在市重点打了老师,他是觉得不能再放任你这样叛逆下去,才想着管教你。”

    “知道你路上出了事,他也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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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间就带着人赶到医院了,比谁都担心你。到了地方以为你撞了人后又打了家属,实在是生气,以至于没把事情问清楚。”

    “他说,那句话他很抱歉,只是一时气话,他不是那么想的。”

    戴景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看着天边的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爸的时候。那时候他刚上小学不久,和一群孩子在镇里的足球场踢球,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他正开心,就看到几个穿西装的人簇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小伙伴们纷纷侧目,那男人到他面前半蹲下对他说:“我是你爸。”

    他当时怎么回的呢?他说:“我还是你爸呢。”

    周围的小伙伴都扯着嗓子大笑起来,他也笑着,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很厉害的话。只有男人没笑。

    后来他到了昌州市,见到了无数昂贵有新奇的玩意儿。在豪华的别墅里,还见到了一个长相帅气但冷冰冰的少年。男人说:“他是你哥,他叫戴天礼。”

    那时候他还挺开心的,突然间就有了哥哥。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很多人在他背后发出声响,有很多人有意识无意识告诉他——你是私生子,你得到的这些只是补偿。这些都是不牢靠的,一旦你不合别人的心意,你就会被再次丢弃。

    他嘴上说着他不在意,然后开始做尽了叛逆的事情,一次次挑战着底线。现在想来,他用这种方式才能证明自己是飞扬跋扈、恃宠而骄那个,而不是不合心意就被丢弃的卑微的小狗。

    戴景初感觉一开始他走得就是一条最崎岖的错误的路线。

    他回到现实,常湘还拿着电话等着他回答。戴景初不想回答,又摇了摇头。

    他听到常湘清了清嗓子,替他对电话另一头的戴天礼说道:“戴教官,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代做的。比如洞房花烛,比如一日三餐,再比如和人道歉。”

    常湘把电话挂断,摸了摸戴景初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