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槐烟和许岙赶紧上前两步,抱拳弯身行礼:“见过帝后娘娘。”

    “快请起快请起!”栎西蔷连忙站起了身,上前扶起俩人,真心实意的笑着道,“两位公子照料辰儿,本宫感激不尽。”

    言罢,她屈膝行了一礼。

    许岙赶紧上前扶住她,笑着道:“帝后娘娘切莫如此,我等与辰辰交好,相互照应本就是分内之事,又如何担得起娘娘一个‘谢’字呢。”

    “好,好……”栎西蔷含泪点了点头,欣慰的笑道,“看到辰儿有你们二位公子的照料,本宫就放心多了。”

    ……

    皇城,轩阳宫。

    已是夜半时分,偌大的宫殿内仍是灯火通明,殿外的宫人个个垂手而立,眼睛却迷迷瞪瞪的,显然是困得不行。

    一行巡逻兵从轩阳宫外的广场经过,身上铁甲与兵器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让的昏昏欲睡的宫人们稍稍清醒了几分。

    殿内,一盏水色琉璃灯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文卷奏折堆积成山的御案。

    栎阑端坐在案前,一手执着朱砂笔,一手拿着奏折微微凑近了琉璃灯细细的翻阅着,时而皱眉深思,时而点头称妙,时而怒色满面,时而摇头叹息……

    每一份奏折,他都在认认真真的,批注,最后做出回复。

    再次放下一本奏折,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转动着脖子疏散着筋骨。

    一旁侍立的大内总管见状,上前几步劝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歇息歇息吧,身体要紧。”

    “无妨,所剩不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该看完了。”

    栎阑摇了摇头,眼睛里有着细密的血丝,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那陛下,可要用些夜宵吗?老奴一直叫人备着,想必这会儿,还热乎着呢!”

    “不必了。”栎阑反手揉着自己的脖颈,听见脊背上的骨头如同生锈了一般噼里啪啦作响。

    “对了,陛下,刚才探子来报,说镇远将军府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栎阑的手顿了顿,反问道。

    “是的,就是……”大内总管犹豫了一会儿,继续回道,“就是‘那一位’,着实闹腾了些。”

    他口中的‘那一位’,自然是被迫嫁给贺云的栎西蔷,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帝后,可宫内的人又不敢真的称呼她为将军夫人,于是只能找了一个词来代替。

    “她再闹腾,也终究不过是个无用的妇人罢了,再说……”栎阑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的摸索着手中的朱砂笔,说道,“她闹腾些也好,就让她跟贺云一起折腾,最好折腾的两败俱伤,这样,没了他,朕才有机会真正掌握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