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咱们阿难这么舍不得?那行,明日我便让沈绘喻姨姨带上聘礼回褚县定亲去。”

    “啊?”阿难傻了。

    “跟你彭姐姐定亲啊,别回头被人抢了。等你及笄之时咱们就将她接到博陵,与你成婚。”

    一向嘴皮薄如刀,脸皮厚如墙的阿难,被唐见微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将重排十五一丢:“我不跟你们说了,唐娘讨厌!”

    说完便钻出了车厢。

    唐见微呵呵地没敢用力笑,怕刚刚抹好的膏脂被自己笑裂。

    “阿难居然害羞了,真难得,这世上还有能治得了她的事儿。”

    童少悬道:“你这个当娘的成天就想着和女儿争锋,好了抹平了,我去看看阿难,马车还在行驶呢,没头没脑跑出去别掉下马车。”

    “我姐姐和沈约在外面驾车看风景呢,岂会让阿难掉下去。”

    童少悬将手擦干净,对唐见微摇了摇头,就要掀开车帘子出去时,发现阿难方才丢在地上的游戏棋。

    重排十五被重排好了。

    童少悬将游戏棋盘拿起来,不可思议,眼珠子都差点不会转了。

    “怎么?”唐见微问她。

    “这重排十五,阿难刚才一边跟咱们闲聊,一边就排好了?”

    “这玩意很难?我看你平时不也是一手看书,一手就将它重排了么?”

    “对一般人而言可不容易。我三姐十七岁的时候,和它较真一晚上都没能排出来。咱们这女儿真有点神啊。”

    唐见微:“……”

    本来唐见微想说,三姐一晚上排不出来可能也挺正常。

    但想到先前家书之中,童少临写道,三姐在两年前出了意外,双手折断过,迄今都拿不了重物,所以一直没法再掌勺。

    念及三姐的遭遇,唐见微心里便万分的不好受,也就没心思拿她打趣了。

    “也不知道三姐怎么样了,博陵又有什么变化。”

    童少悬想起亲友们在信里所写的种种事情,心也跟着唐见微的话往下坠,陷入到一片不明朗的深湖之中。

    阿难从马车车厢里出来,正在驾车的沈约和坐在她身边跟她闲聊的唐观秋一块儿回头,唐观秋对阿难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