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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王爷的茶,林青贺整两日没有出门,在客栈里百无聊赖地和纳福斗嘴,也不敢随便出去,怕再遇见窦帆那几位社交狂魔。

    随着王爷生辰的临近,整个花洲都隐隐地热闹了起来,饶是林青贺在屋内待着大门不出,也能感觉到楼下的人声鼎沸,整个崇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递了贴,想为这矜贵的小王爷道贺,趁此机会也拓展交际圈,拉近关系。

    林家的贴早就递上去了,林青贺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指挥着阿三为自己买酥盐花生,只等着初五那日去王府一趟,完成父亲交由自己的差事,便可全身而退。

    一位卖山楂条的大娘听见了林青贺的声音,扬起一张丰腴的笑脸:“公子来点山楂条吧!自家做的,空口吃或是拿水泡了解腻,都一等一的酸甜鲜美!”

    林青贺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水,也跟着笑,点头应承了,让阿三顺便捎点上来。

    这花洲,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寻常百姓,几乎都自得其乐无甚烦恼,就和这三月的春光一样暖洋洋,令人心里惬意。

    有时候林青贺也会暗自怀疑,听说西南部的土匪已经占山为王,有茁壮增大之势,南方没有迎来贵如油的雨水,正当时的春耕已经被耽误下了,若还是干旱,估计要有饥荒产生,到时候再加上外敌的虎视眈眈,年纪尚小的新帝真的能撑起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吗?

    而沈贞贞所在的花洲,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阿三举着油纸包进来了,笑嘻嘻地把酥盐花生和山楂条放在桌上,纳福一骨碌凑上前去,自告奋勇道:“我从小就喝娘给我煮的山楂水,主子等着,我拿一份去厨房借个火。”

    “用热水一泡不就得了,还要费这功夫?”阿三乜斜了他一眼,用勺子舀了花生递过去,“少爷,你尝尝,常出锅的!”

    “你们读过书的人,只会听教条,”纳福拿了一份山楂条就往外走,“得用小火煨了,加点老冰糖煮,不能搅,趁着汤色黏糊了盛出来,等会你可别馋着要吃!”

    林青贺接过花生米放嘴里,油汪汪的酥皮里面是香脆的回甘,他闲的无事,乐得听那俩人斗嘴嚷嚷。

    其实,日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好。

    打住打住。

    林青贺甩甩头,直接利落地否决了自己心目中这个想法,再过两月他便可以去清泉附近,好好问出回去的方法,否则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林家为自己铺路的努力越来越多,他实在撑不起这沉甸甸的责任。

    他也私下里想过,如果那妖精似的清泉在消遣自己,实在是回不去了该怎么办,是认命还是干脆作死,林青贺心中没有答案,因而这会儿心中也产生一种别扭的惆怅,连酥盐花生都仿佛不够香了。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五这一天,刚到卯时林青贺就被阿三叫醒,少年迷迷糊糊地往被窝里钻,春寒料峭,昼夜温差大,热乎乎的被子熨帖地裹着自己全身,压根不想起来。

    “主子!”阿三小声唤道,“今日是王爷的生辰,该起来啦。”

    这句话冷水般泼了林青贺一头,这时他才慢腾腾地坐起来,垂着脑袋由阿三给自己穿衣,隔壁的纳福也跟着过来了,用温水绞了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拭着脸。

    “东西呢?”林青贺强睁开一只眼睛,屋内点了火烛,而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子微微闪光。

    “都备好了,”阿三给林青贺穿好衣服,就拿了梳子过来,“等会我打开给主子再看一遍,这会得先收拾漂亮潇洒点,不能丢了咱沛县林家的人!”

    林青贺又阖上眼睛,随便交由对方给自己整理,暗自想着,今天去王府的该有多少人,人家怎么会注意到小小的县丞之子呢?不过人情往来应付得了。

    但看着阿三和纳福认真的神情,林青贺还是默默闭上嘴巴,趁此机会继续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