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同样走到那独木桥前,他瞥了一眼脚前的深沟后便也踏着那独木桥往对面走过去了。

    所谓独木桥就是根树干,那树干也只是把树杈砍了下去上面连刨平都没有的。

    所以别看树粗,但由于树干是圆的所以那上面可以站脚的地方着实有限的很。

    再加上这条沟比较宽,那树总是有树根与树梢的那又怎么可能一般粗,所以那到沟那头那树干已是细了很多。

    从这样一条天然深沟上的独木桥上走过,一失足便万劫不复,那却真是需要些胆量的。

    不过,就这独木桥于那总是在这上面走的当地人不算事,于雷鸣来讲却也不算事。

    雷鸣过了独木桥后又往前走,又走了五十多米地势便已陡了起来,前方已是一座遍布树林的山了。

    雷鸣见这地形面露喜色,他越走越深渐渐便也消失在了那已是变得愈发繁茂的山林中了。

    而在远处,伪军们依旧忙着在通知下面的老百姓搬家,日军则或是在搜索山林或沿途设卡,百姓们则是唉声叹气的搬家,一下午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久黑暗来临,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水泡子却是传来了轻微的水声,那是雷鸣一个人在洗澡。

    这几天奔波下来,雷鸣身上的血渍汗渍加上一路的风尘那身上都已经起皴了。

    后世所说的那种洗个澡身上的泥能把下水道堵了那也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了。

    雷鸣洗完了澡就又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洗了洗随便找了棵树挂上往下滴水。

    而他自己则是赤条条的躺在了一块大青石上,也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就睡着了,他太累了。

    东方玉兔升起将那清辉洒遍了山野。

    道家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佛家说有众生那叫有情世间,而天地万物则是无情世间,这两种说法那也真是有些道理的。

    天地万物却哪管这世间人类的悲欢离合,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

    多亏那明月无知,可就算那明月有知又能如何?

    那明月亘古以来照到至今,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只怕从有知也会变成了麻木而现在已是无知了。

    苦也一天,悲也一天,喜也一天,乐也一天,东三省山野之中的人终究是在明月的朗照之下睡着了。

    梦中明明有世界,醒后空空无大千。

    只是就这样的乱世在那睡梦之中却又有多少人能够睡的安稳的呢?

    那轮圆月终是从东向西慢慢划过那如同帐篷顶一样古人谓之苍穹的天空,这一夜便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