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一直在观察别处的战斗情况,他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一幕。

    此时他见周让他们跟上来了挥手说道:“贴着山根走!”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日军刚才所占领的那个山头的山脚下,他们这头战斗也只是算勉强结束,那还没有给日军补枪呢,别的方向战斗依旧,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到开阔地上去跑,贴着山脚有掩护有依托才是正理。

    “别光看前面,前后左右都得瞅!”雷鸣说道。

    于是他们这支战斗小队便真如后世战争片中所描写的那样,枪支在他们的手中不停的移动着,身子都放得很低,下脚都很轻,保持着一种随时射击的状态行进着。

    “停!”雷鸣忽然把手一摆,而他右手的盒子炮就指向了斜前方的几棵并排挨着的树。

    在那树隙之中他看到了一名日军的侧影,那名日军此时正靠坐在一棵树旁。

    这是一场突围与反突围战斗。

    那日军士兵无论是跑着或者趴着躺着都不奇怪,可是坐在那里就奇怪了,莫非那是一名日军的伤员?

    雷鸣再打手势,雷鸣小队便分开了向那棵树围了过去。

    二蛮子急性子就想往前靠却是被雷鸣一把拉住了。

    他们这支小队原本是雷鸣当头兵的,可是二蛮子却把雷鸣超了,可见他的性子还是急的。

    而这时他们就听到那名日军士兵竟然出声了,此时的他竟然象是在哼一首歌。

    所谓音乐无国界,纵使雷鸣他们这些人是山野之人却也能听明白那是一段旋律。

    “能活捉就抓个日本俘虏!”周让小声说道,可是她也知道虽然自己的声很小但那名日军士兵却是应当能够听到的。

    可是那名日军却真的恍如未闻一般,就在那里坐着,而他的嘴唇也在那里翕张着,显然真的是在哼着一首歌。

    这名日军士兵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下巴上也如同雷鸣他们那样有着稀疏的胡茬。

    正从侧面向这名日军士兵绕过去的周让的心里多出了一丝希冀,她很想抓一个俘虏。

    曾经作为一名进步学生的她论觉悟论认识肯定是比雷鸣小队里别人的政治素质要高的,她知道如果能抓到一名日军俘虏那在政治上的意义是绝对不一样的!

    可是就在周让走在距离那名日军还有十来步的时候突然就把脚步停住了,同时她急摆左手制止了其他人对那名日军士兵的靠近。

    因为周让感觉到了不妥。

    虽然那名日军肚子和胸部都已流出了血来很明显是一个体力不支的伤员自知逃命无望便靠坐在了这里,但是,周让却看到这名日军士兵有一只手可是没有露在外面却是反掖在了他后腰的衣摆下面。

    周让自然不懂日语,不过她将自己手中的那把盒子炮由单手握着却是变成了双手握着便做出了一个要马上射击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