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觉得很奇怪。一个男子没有任何缘由地抱住了她,她却不觉得抵触和排斥。

    反而……有些心疼。

    她身子有些僵硬,被他这么一抱着,也放软了些,任由他的下巴抵着自己的肩。

    阳光灿烂,洒在床幔上。

    裴渡没有搭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紧闭双眼。他的力度不大,也没有弄疼她。

    容宛有些困了,低声说:“掌印?”

    裴渡紧皱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睁开了眼睛。

    好像有人给了自己慰藉,把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明丽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耳畔,裴渡怔了怔。

    她的声音很纯净,没有任何沙哑,还有些软。

    裴渡看见自己紧紧抱着的容宛,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干了什么?!

    不会是方才神志不清又失控了罢?

    一瞬间,裴渡有些慌乱。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抱住了人家姑娘,她不会在意罢?

    何况,自己还这么丑,方才的模样一定会吓到她。

    容宛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问:“掌印,您是梦魇了?”

    裴渡微微点了点头,拢了拢雪白的中衣,佯装无事不紧不慢道:“容姑娘,方才是本督逾越,此事切莫说出去。”

    容宛颔首,更是不明所以。

    裴渡鸦睫颤了颤,又道:“容姑娘,本督向你赔罪,实在是对不住。”

    容宛坐在床边,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权倾天下的掌印在向她赔罪?

    而且他还说得那样认真,断没有在胡说。

    容宛羽睫轻轻翕动着。她想知道,裴渡究竟做了什么梦?又为何方才会失控?

    裴渡只穿着一件中衣,黑发落下一缕,遮住半边苍白的脸。他的脸白得病态,虽然太过于苍白,但却丝毫不遮他昳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