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是这样的,您莫要胡言!”

    “我怎么胡言了,方才可是赵公公亲往太女府宣旨,咱们太女殿下可是宁愿要那位质子为太女君,都不要你家公子呢。”那人说完又故意嘲讽:“怎么,赵公公这会都进宫复命去了,难不成你们还以为他会再捧着一道圣旨出来?哼,萧廻,难不成你还想去做侍君,省省吧,咱们太师府可还是要脸面的!”

    “萧延,你说够了没有!”此时那人也十分生气,当初萧延死活不愿与太女府联姻,太师劝阻无果才会想让他取而代之,他不过萧家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够,自然是不会够的,我萧延还要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个事事处处都远超我的人,会有什么人愿意娶你,你放心太女殿下弃你不要这事,三日之内必会全城皆知。”

    萧延见那人被他气的面红耳赤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哼,有祖母喜欢又怎样,祖母亲自教导又如何,人家一个瘸子都看不上!

    当晚太师回到府内,来不及换下朝服便找来他:“廻儿,是祖母大意了,赐婚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太师此刻也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她就该先去问了太女的心意,都是穆遥这个臭小子乱传话,此事还害的太女殿下差点出了意外,好在圣旨未下,知道的人也不多,不然他们太师府怕是颜面难保。

    怕萧廻心里难受,太师又出口宽慰:“咱们太女殿下是个执拗性子,昨日为了黎修允一事差点把命搭进去,就连陛下都拗不过她,这不,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不过廻儿放心,祖母定会为你选一个极好的妻主。”

    太师这话说完深深探了一口气,今日她原本也想为萧廻据理力争的,但是凤后与他说起太女昨日的惨状,眼泪断了线珠子似的苦苦哀求,她怎好拒绝。

    萧廻从头至尾都没说出一个字,沉默了一整晚,第二日一早便独自来到太女府门外。

    他自是不便见太女殿下的,所以直接报了黎修允的姓名。

    得知是找黎公子的,太女府的护院都十分客气,简单的过问便进去通传。

    “萧廻?”黎修允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时辰想来太女殿下还在安睡,太师府的人他也不便拒之门外,见就见吧。

    萧廻第一次来到太女府,府里的景致颇为典雅倒是与他想象的不同,见下人带的是去主院的方位,他开口提醒:“萧某求见的是黎修允公子,而非殿下。”

    “小的知道,如今沁心阁就是黎公子在住,殿下她在别的院子。”下人如是解释,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寻常事,可在萧廻看来,这可太不寻常了,殿下对这位黎公子要有多宠溺,才会把主院拱手相让。

    好在进了沁心阁院中下人带的方向不是主房,但饶是如此也让他感触良多。

    初见时黎修允正在煎药,不知他在跟身边的小厮说什么,那人连连点头,还以为是为太女殿下熬制的汤药,他开口寻向身边的人:“殿下每日都要用药吗?”京中人皆知太女重伤未愈,他这么问也不算唐突。

    “这不是给殿下的,是给赵叔的。赵叔是黎公子身边的,他身子一直不好需要好生将养,不过这几日可是好多了。”赵叔最担心的就是黎公子的亲事,如今陛下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他这几日可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呢。

    萧廻也见过不少药材,他方才明明看到黎修允加的是难得一见的雪域莲花瓣,如此上好之药难道就这么给下人用了吗?

    黎修允吩咐好杜衡,仰头便瞧见了他。

    初见时黎修允都怔了一瞬:太师府出来的果然非同一般,但看这周身的风流,便知出自钟鼎世家。

    萧廻也在打量黎修允,他一袭素色长衫如同谪仙一般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敬意,对,就是敬意。不同于大安男子,他的面部硬朗坚毅,星眉剑目看起来英气十足。他转身的动作潇洒利落,快走一步亦是脚下如风。

    片刻之间的眼神交汇,萧廻便知他败在了哪里,但是再想到黎修允的身份,他又有了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