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知鼓起两颊,像个藏了食的小仓鼠,不甘示弱的回嘴,“我从大门走,大门有三哥堵我;我从后门走,二哥和六哥正在切磋;我为了避开大哥四哥,在府中跟捉迷藏似的绕圈圈,好不容易兜出了路,又被五哥给抓个正着!怨得了我吗?”

    话音一落,眼眶恰到好处的红了。

    李书窈最怕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手脚僵了一会儿,连忙一叠声的哄她,“好了、好了小九、我、我又不是怪你的意思......”

    “呜呜呜......”宋九小姐演戏演得起劲儿,托着袖口挡住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假意嘤嘤了一会儿,猛地把袖子一拉,冲李书窈露出个鬼脸,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坏笑。

    “你!”

    两人一阵嬉闹,惹得前后排队的人纷纷张望,一见是这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位头绑碎花巾的妇女给了她两一人一串冰糖葫芦,笑容可掬道:“原来是永宁郡主和宋九小姐,上次得以两位贵女出手相救,我儿才能从那霸王手中逃脱,这糖葫芦是我亲手制的,熬得是云洲特产的糖浆,若两位贵女不嫌弃,还请尝尝。”

    李书窈微微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宋知知嘴甜,小奶猫似的舔了一口,随即在灿光下满足地眯起眼睛,“谢谢婶儿!好吃!”

    见有人起了头,立时有人接二连三的给她们送东西,宋知知兜了一怀,一个个点头道谢,笑得眼尾都弯成了月牙。

    好不容易排到她们,孙大娘惋惜地告诉她们今个儿的荷叶叫花鸡卖完了,李书窈一张明媚小脸顿时垮下,宋知知却不气馁,而是指了指一旁熬着的甜豆汤,眨着眼问,“我想买那个——”

    她抿抿唇,大眼睛又闪又亮,“可以么?孙大娘——”

    孙大娘哎哟一声,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鬼机灵的,这都是给你两留着那。”

    宋知知也不见外,蹬着小短腿上了长凳,还顺带拽了一下李书窈,“快来,孙大娘做得好的可不止叫花鸡,她的手艺哇......”宋知知欲言又止,冲着李书窈竖起个大拇指,“绝了!我跟你说啊永宁,孙大娘是云州人,若不是忽逢变故,举家搬迁到耀京来,咱两也尝不到这么好的手艺。”

    李书窈舀了一小瓷勺的甜豆汤,红豆熬得软烂,入口即化,好吃到这位永宁郡主抖了一下鬓发上的珠光钗影。

    “对了,大娘,晚织姑娘呢?”宋棠棠抻着头张望一会儿,奇怪的问,“怎么今个儿没见她在这儿?”

    孙大娘用汗巾擦了擦手心手背,“她呀,去照花路帮我取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唔。”宋知知点点头,又问,“她要取的东西多么?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哎哟我的小小姐哟。”孙大娘端着茴香小油条过来,笑着摇头,“您可就好好的坐在这儿吃东西吧,这日头那么辣,您别去晒着了。”

    “就是就是。”李书窈也跟着附和,“就她这跟雪塑一样的肌肤,轻易晒一晒,都是两道通红印子。”

    “一边去,你惯会打趣我。”宋知知老大不高兴的戳向她腰间的软肉,李书窈早有先见之明,用胳膊肘将她不安分的手指撞向一旁。

    孙大娘将东西摆上桌后,正准备弯腰擦拭桌子,经由宋知知这么一问,她抬头望了一眼天,有些疑惑的低声嘀咕,“都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晚织怎么还不回来?”

    宋知知听见这句话,心中咯噔一声,她低眉想了一息,凑到李书窈耳边留下一句,“永宁,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哎?哎!”李书窈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见宋九小姐急急跳下地,转眼人就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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